但无论是耳蜗神经损伤,亦或是内耳毛细胞坏死,最终走向的结果只有一条——
那就是坏死的听神经,或内耳毛细胞,将彻底走向永久性损伤。
无法修复,也无法治愈。
如果结论真的是这样,那么俞锐就像是被生生折了翅膀,根本就无法坐飞机,一点都不能。
因为谁都不知道,俞锐的耳蜗神经跟内耳毛细胞在下一次飞行中会不会就此彻底坏死,从而永久性失去听力。
两头沉默,秦薇也忍不住叹息:“你应该也知道,一般来说,导致听力障碍的问题基因,大多在两种,一种是gjb2,还有一种是slc26a4”
她话没说完,停住了。
不过就算秦薇不说,顾翌安也明白。
他看过俞锐的检测报告,俞锐突变的基因点并不在常见的几个位置,甚至也不在罕见报道的几个突变点位。
如果俞锐突变的基因正好在gjb2,那一切就都好办多了。
秦薇研究的就是听力障碍和基因组变异之间的关系,她手下那帮研究员,每天从事的大部分小鼠实验都是针对gjb2导致的非综合征性耳聋。
甚至前两年,秦薇发布的研究报告还曾经提出,敲除小鼠的gjb6基因后,可以获得过度表达的gjb2,从而使小鼠听觉损伤得到有效恢复。
可俞锐突变的基因,连秦薇都说不曾遇到,这也就意味着,像俞锐这样的病例整个国内外基本等同于空白。
病因不明,能否治愈也不明,就连除了听力问题,以后还会不会出现其他任何临床症状,一切都未可知。
视频两端沉默了很久,顾翌安垂着眼,久久没说话。
高速路上,一道远光灯恍然滑过,正正打在他脸上,同时也照亮他眉宇神色中,那股深沉而又无力的落寞。
秦薇心疼儿子,对俞锐也一直有股愧疚弥漫未去。
她缓和语气,安慰道:“你也别太悲观,至少目前而言,小俞的情况还算可控,等血液样本寄过来,我再让实验室仔细研究研究,总会找到解决方案的。”
血液样本跨境寄送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不仅需要相关机构申请,还得层层上报审批,时间至少也得半个月。
可除此之外,也并没有别的办法。
顾翌安只能低声应下。
“对了,”他刚说完又猛然想起来,“俞锐会经常性地说梦话,会不会也跟这个有关?”
“有可能,”秦薇稍作思索,片刻后又道,“不过也可能是神经方面的原因,这一点你爸爸或许更清楚。”
顾伯琛研究的是神经遗传和退行性疾病发病机制,这方面,他的确比秦薇更懂一些。
但顾伯琛不在书房,刚走了之后就一直没再回来,顾翌安点点头说:“行,那我回头再问一下他。”
该聊的都聊了,手机已经好几次提示电量不足,顾翌安打了声招呼,伸手正想挂断,秦薇却犹豫着叫住他。
“嗯?”顾翌安停下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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