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不适时冒出的都是不能启齿的念头,他按住自己的手,哑声提醒:“微微,你脸上沾了点东西。”
“嗯?在哪儿?”傅忆微毫不自知地问。
“这儿。”周晏辰指指嘴唇上面。
傅忆微用纸抹了抹,回头问他:“还有吗?”
周晏辰刚想说没有了,看着他的眼神,突然又改了主意,声音生涩地回答:“还有一点,你看不见,我帮你擦掉吧。”
“好。”
傅忆微很听话地把脸凑过去。周晏辰没用纸巾,直接上手,用大拇指在他嘴唇上方轻轻扫了一下,有意无意地擦过他的唇角,然后说:“好了。”
被占便宜还没意识到的傅忆微非常心大地拍拍他的肩膀,再次跟他道谢。
周晏辰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数学老师突然拔高的声音吓了一跳,浑身一震,两个人齐齐看向讲台。
他们的数学老师是个年过半百的老教师,有点秃顶,花白的头发绕着锃亮的脑门儿排成圈状,十分喜感。
人也比较有趣。常常在班里吐槽校领导和除自己以外的老师们,煞有其事地说你们学其他学科都是没有用的,只有数学才能拯救你们,在我的课上你们不要睡觉,接下来的课你们可以随便睡。
尽管傅忆微对数学存在偏见,但对这个老师的观感还是不错的。
但该老师上课有一个特色,就是时不时会突然加大音量,像水浒传里李逵的平地一声吼,生生能把后面几排常年睡觉的老油条喊醒一半多,没醒的都十分令人敬佩。
刚才傅忆微和周晏辰聊天的时候,数学老师似乎是看到一个学生快睡着了,就突然喊了一声:“哎!又困了是不是?”
他声音实在太大,一声喊出来,全班同学都被吓得一激灵,那个同学也立刻就清醒了。可是人虽然醒了,手还放在桌子上,杵着下巴,数学老师不依不饶地问:
“怎么,听个课还得用手撑着下巴,你不扶着头,难不成它还会掉吗?”
班里发出一阵哄笑,老师自己也险些没绷住,故作严肃地敲了敲黑板,让学生的注意力回到题目上。
傅忆微笑点有点低,一笑起来就有点停不下来,肩膀一抖一抖的,好不容易才止住。
这个老师不爱拖堂,铃声一响就准时离开,没讲完的题目留到下一节课。
他前脚刚走,后脚傅忆微就毫无形象地瘫到桌子上,又想起刚才那句话,笑得捂着肚子:“不行了笑死我了……”
周晏辰也跟着他一起笑,却不是为了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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