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潮本来就没什么坐在自行车后座的机会。
她的青春期晦涩昏暗,甚至布满铁锈和血色,是米粉小推车扶手的刹车,是音像店的碟片机。
发出陈年的负荷的滋滋声,每一寸都难以匹配正常的年龄。
她也曾经走过学校的长走廊,可成群结伴的女同学不会带上她。
甚至会在秋潮去洗手间的时候把她推到男厕所去。
此起彼伏的窃笑声,用言语揣测秋潮刚发育的身体,说那是男人碰过才有的风韵。
什么男人,那分明是母亲给我的躯体。
分明是因为女人才有的我,我的骨肉,我的血液,我的寸寸心魂。
却肤浅地归结于不存在的异性。
上学路上骑自行车经过的少年不会是秋潮憧憬的对象。
她更不会在意谁坐在后座,也会拒绝别人雨天相送的雨伞。
她宁愿在雨里走回家,也不要多一分不必要的议论。
这次没带伞,下次我就长记性了。
但从前无意识见过的画面在这个时候突然浮现。
学校里偷偷谈恋爱的男孩和女孩,清晨自行车的接送,拐角故意的提速,女孩的尖叫和埋怨。
那是喜欢吗?
多年后早就过了少女时期的秋潮坐在她青春期朝思暮想的那个人的后座。
也有了一样的经历。
哪怕她知道晏牧雨压根不是故意提速,她就说单纯的想玩。
可仍然让她心动不已。
车停在绣坊外面,晏牧雨和秋潮走上去,说了一句:“你也抱太紧了,我现在很想吐。”
秋潮看了她一眼:“勒到你腰了吗?要我帮你揉揉吗?”
她简直言出必行,还要在大庭广众去摸晏牧雨的腰。
晏牧雨:……
她脸上就像写着「你好不要脸。」
秋潮笑得有些雀跃。
晨光熹微,秋潮一只手揪着胸前的布料,下一秒眉头紧蹙,又喊了一声嗲嗲的小晏。
晏牧雨顿时警觉:“干什么?”
秋潮:“你骑车好快,我现在头好晕啊。”
画外的夏苑苑叹了口气。
邢雯:“秋潮小姐身体这么弱的?是不是要补补啊。”
夏苑苑心想:她好单纯。
还好大家都不知道这才是秋姐的真面目。
晏牧雨没办法,只能扶着秋潮走上去。
她瞥了眼跟拍,长着此刻收音筒没伸过来,恶狠狠地在秋潮耳边说:“别装了。”
秋潮礼尚往来:“下次去车里试试?”
晏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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