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也抬头看了看天:“怎么了?”
陆霁指指耳朵:“有雷声。”
然而天上此刻万里无云,哪里有半分想要下雨的迹象?心念一动,陆霁猛地看向山河镇的方向,倒抽了一口冷气:“不会被他说中了吧……”
而另一边,阳关也听到了这闷闷的响声,起初他也以为是打雷了,但随即觉得不对劲——这声音传来的位置太低了!
想到之前的那个猜想,阳关不禁面色发白,转脸看韦舟。
韦舟也是面色难看:“是炸药,有人在炸山。从声音来看,大概不是大规模的炸药,而是由远及近小规模的爆炸,但估计也过不了多久,顶多一个时辰,这座山就能塌。”
“甯步流脑子有病啊,干嘛把自己老巢放在这个随便都能炸掉的地方?”阳关想到那个场景就觉得一身冷汗出来,不禁恼怒道。
“我想……建在这里大约不是甯步流的主意……”韦舟话没说完,阳关一拽他的手,“还废话个毛线,快去救人啊!”
韦舟被他拽的一踉跄,不禁惊叹于这个少年的力气,阳关却不管不顾就拽着他往山河镇走,韦舟看着阳关左右摇晃的头发,不知不觉脸上带上了几分笑意来。
走到山河镇边缘,果不其然,被一群半大的少年——也有几个二十几岁的青年拦了下来:“来者何人?此乃重地,不得擅闯!”
阳关慌忙道:“你们快跑吧,这里很快就要塌了!”
几个跟阳关年龄差不多大的对视了一眼,突然笑出声来:“哪里来的人在此妖言惑众,还不快滚,不然我等就要将你拿下了!”
阳关急了:“你听听声音啊,有人在用炸药炸山!这两座山一旦塌了后果不堪设想!”
刚才阳关只是屏气凝神兼耳力好才听见的声响,这回这里都是半大小子,叽叽喳喳吵嚷成一团,哪里就听得见了?遂这些人完全不放在心上:“我却没听见什么声音,就算有,也不过是旱天雷罢了。”看阳关还欲辩解,便掏出剑来一指阳关:“这里本也不是你这种妖孽该来的地方,快滚!”
“妖……孽……?”阳关眉毛抽了抽,毛都炸起来了,心说老子刚刚从你这里面七进七出,你们楼主都认我当徒弟,你居然骂我妖孽?
他本也不是喜欢多费口舌的人,只不过苏阖逼着他学会了开打前先讲讲道理,能不打就不打,现在道理讲完了,可以打架了!
那执剑少年就觉得眼前一花,阳关不知何时就瞬移到他面前来,随后一道茜红色的光芒闪过,脸颊就狠狠地被刀背砸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直接被抽飞出去!
那少年的同伴就见阳关慢悠悠地还刀入鞘,眼睛一抬,赭色的眼瞳中尽是杀气:“不想死的就赶紧给我滚!”
余下的少年们对视了一眼,纷纷抄起兵器就往阳关脑袋上招呼!
还没待阳关出手,却听“乒铃乓啷”一串乱响,就见韦舟不知道什么时候抽剑出鞘,又不知他什么时候还剑入鞘,只不过一个眨眼间,那些少年武器纷纷被震脱了手,各色兵器铺了一地。
阳关张了张嘴,刚想夸一句“牛逼!”,却见韦舟一蹙眉:“跑了一个。”
阳关登时想起来之前秦坎跟他讲的,这些木牌子不顶什么事,主要是用来通风报信的,这个镇子里住的可不是什么达官贵人娇弱女子,这是个杀手窝!
于是还没等那些木牌子爬起来,后面就乌压压的来了一群人,皆是黑衣蒙面。阳关不禁翻了个白眼子:“也不知道每天穿一身黑得个什么趣儿,这大白天的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见不得光是吧。”
“那照你说,我们该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呢?”一道浑厚的声音飘来。
阳关翻了个白眼:“我管你穿什么颜色的衣服,你要是愿意穿裙子我也拍手叫好。黑色只是夜晚的保护色而已,杀手白天不更应该穿的花里胡哨一点好掩藏杀气吗?”
“胡说八道!”为首那黑衣人走了上来,看到阳关那一头白发,愣了一下,有些气恼道:“怎么又是你啊!”
阳关瞥了一眼,发现之前就是这个人头来找自己的麻烦,带自己见过罗长松之后就消失不见了。想到罗长松,阳关更来气,遂没好气道:“来救你的命,你爱死不死,别拉着其他不想死的杀手一起陪葬。”
“你什么意思?”为首的中年男人一双鹰鹫般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阳关,阳关却是一瞪眼顶了回去:“我先问你,之前罗长松为什么要抓我?”
“阁主并没有想抓你,只是有人告诉我们,有甯步流的人混进了越层者。”中年那人被阳关这一眼震慑住了,这少年,好凶的眼神。
阳关瞬间被气笑了:“你骗鬼呢?藏锋楼作为一个杀手情报楼,我也从来没遮掩过我的身份,就差在脑门儿上明晃晃的写着‘找爹’了,以他罗长松的本事,整整七天后才来怀疑我是细作?要真这么无能,他那第三阁阁主的位置趁早别做,否则藏锋楼早晚有一天要完!”
中年男人欲要反驳,却也无从说起。当初他也是见过苏阖的,除了他惊为天人的美貌外,那一张利嘴更是令人印象深刻,明明是死局,他却硬生生的让一众杀人如麻的杀手们不敢动他。
当初苏阖被宋先生带走后,原本众人以为他只是换个地方被软禁等待他儿子来救他,却没想到第二天,他就主动站出来,说要教藏锋楼的人念书,不仅认字,琴棋书画都能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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