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边沿还有一个个小型厢房,供人歇息或者养伤。但是怎么看,也改变不了那屋子只有一层的事实啊!
秦坎笑了笑,拉了阳关的手走出院门,随后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山坳中拔地而起的一座黑色的塔来:“看到那座塔了吗?”
阳关点了点头,秦坎继续说道:“其实那里才是真正的藏锋楼,我们一般叫它山河塔。”
“如果你越级失败,你还想在藏锋楼待下去,那藏锋楼就会给你一块名牌。打个比方,如果你是在第五层越级失败,那你就要完成五个杀人的任务才能继续挑战第四层,这个时候你就可以把你的名牌放进山河塔的第五层。”
“懂了。”阳关点了点头,“山河塔……好生有气魄的名字。”
秦坎笑了笑,阳关继续问道:“那苏阖会在哪里?”
秦坎沉默了一下,还是指了指那个山坳:“那里。”
阳关眼前一亮,一拽秦坎的袖子:“那还等什么,我们去看看!”
秦坎却是一把拽住他:“你疯了?那边遍布机关,就算是我,也不能保证一定能闯进去。闯不进去事小,万一丧命了谁来救你爹?”
阳关却是浑不在意地一摆手:“不试试怎么知道?秦坎你不去就直接回客栈吧,我是定要去看看的!”说罢撒腿就跑。
秦坎无奈,只能追了上去,边追边喊:“喂你等等我啊!”
小跑了半个多时辰,阳关和秦坎才算是接近了那座山坳。阳关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可算是理解了书里的那句“望山跑死马”。
阳关远远就看着山坳周围一圈守卫的人。他虽然胆子大,但也不是没脑子的人。阳关左右看看,看中了附近一颗参天老树。还没等秦坎缓过气儿来,阳关便跟只猴子一般,两三下窜上了树干。
秦坎拉都拉不住,扶着腰叹了口气,认命地也上了树。
小心翼翼地踩着粗壮的枝丫,阳关拨开重重叠叠的树叶往外看。只一眼,阳关便惊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
苏阖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又一次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动了动已经麻到没有知觉的胳膊,苏阖发现桌上的书已经被他压得变形了,赶紧站起身来把书合上,又用镇纸将翘起来的边角压住,这才站起身来,拉开了窗帘,推开窗户。瞬间,属于春日温暖和煦的阳光涌进了屋子。
苏阖惬意的眯了眯眼,伸了个懒腰。随后,房门被敲响。苏阖愣了一下,顺手将镇纸收在了袖子里,这才慢慢走过去打开了房门,却见是一个矮胖矮胖的老头站在了房门外。
这老头长得颇有趣,不过五十来岁的年纪,穿着一身棕灰色的圆领布袍。一头黑发隐隐嵌了几缕银丝,个儿虽然不高,但腰背挺直,倒也不显得老态。就是胖啊,一张大圆脸上都是肉,肚腹处凸显的弧度足像怀有六七月身孕。脸上的表情笑眯眯的,眉毛垂下来几缕,活脱脱一个寿星公的样儿,让人看着就觉得可亲。
然而苏阖每次见到他,都要在心里默默提醒自己,别看这老头看着慈眉善目的,他可是藏锋楼二阁付雪阁的阁主,杀人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那种!
想到这里,苏阖拱手对那老头行了一礼:“宋先生。”
那老头摆摆手:“苏先生近来可好?”
“很好,劳烦挂念了。”苏阖苍白的面庞上挂着一丝浅浅的微笑,即使背着光,都让人觉得他身上有一层浅浅的光晕。随后苏阖伸手往里面一请,“宋先生进来说话吧。”
“好,那我就叨扰了。”宋先生背着手进入了苏阖房内。苏阖打开柜子门取出一套茶具来,手法娴熟的给宋先生泡了一壶茶。不多时,茶香溢满了小小的的屋子。
宋先生用杯盖拨了拨茶叶,随后慢慢品了一口,露出了一副享受的表情:“老朽喝了半杯子茶,倒是在你这儿喝的最舒坦。”
“宋先生谬赞了。”苏阖也饮了一口,“不知道宋先生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其实没什么事情。”宋先生将茶盏放在了面前的小几上,“老了,觉就浅,一时间睡不着,所以走走,便来到了你这儿。”
“可惜苏某才疏学浅,于医道并不精通,倒也不能为宋先生排忧解难。”苏阖垂下眼帘,语气淡淡的,好听的声音,却听不出什么情绪。
“哎,苏先生有大才,我藏锋楼诸多弟子,原本都是莽夫,多亏了苏先生,才让他们略识几个字。”宋先生转过头,看着窗外明媚的春光,“我藏锋楼中人,原也不配说‘可怜’二字,但比起阳光下的人,还是凄惨些。只是,有些事情,终究是要人去做。”
“老朽说这番话,倒也不是为博先生同情,只是感谢先生,能为他们这些人,带来些阳光。即使,先生并不是自愿的。”
苏阖定定的看了宋先生半晌,突然笑了,饶是宋先生这般见多识广的老人,都一时间盯着苏阖的面庞移不开目光。
苏阖放下茶盏,郑重其事地站起身来,朝宋先生深深鞠了一躬:“这句谢理由我来说才对。当初若不是宋先生出面保我,我怕早就血溅当场。若说怕,我自然是怕的,若说自愿,怕是宋先生都不会信我。但宋先生倒也不必因为这个防着我。”
“因为我相信,属于我的那一缕阳光,必定会照在我的身上。就算他可能离我还很遥远,但我也会全力以赴,奔向这缕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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