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白霜染了青丝却仍强颜欢笑的女子,张嫂扯开了嘴角:“那老奴给您做您最爱的白糖糕。”
挽着胳膊的手紧了紧,“好,多做些,”漂亮的眼眸泛着晶莹,“他也爱吃白糖糕。”
花灯随风雪轻轻摆动,烛火忽明忽暗。斯人已逝,生者如斯。
她们还要走下去。
他亦如是。纵使风雪不愿停歇,直至烛火熄灭的最后一刻。
“你怎么来了?”
而那人,守了承诺,等在了原地。
“不陪你娘,半夜三更跑来我这,我可没准备你的饭菜。”
即使不屑一顾,不掩嫌弃,却仍打开了房门,拍去他一身的风雪。
“喂,进不进来?不进来,我关门了。”
挡住作势关上的门扉,看了一眼还沾着雪的手,长腿跨过门槛,沈先微笑着将杆子递了过去。
“兔子灯,我给你送来了。”
苍泠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盏灯笼,接过的手迟疑了一下。
那天,沈先问他,可否会与他一起前去月府。
——“你会扎花灯吗?”自己问了个在沈先看来不相干的问题。
——“不会。”沈先老实坦白。
别说花灯,就连寻常灯笼恐怕沈先也只用过,从未亲手做过。
——“月旻讨厌一切与光相关的事物,却唯独喜欢花灯。”点燃唯一的蜡烛,对上沈先不明所以的眼神,苍泠笑了笑,“若是能搏得他的欢心,月丞相面前应该会容易一些。”
那会,沈先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望着他。半晌后,问他:“你喜欢花灯吗?”
——“不喜欢。”移开视线,苍泠望向墙上悬着的乌剑,“小时候,师父老把他扎的花灯硬塞给我,曾经还逼我提着那丑得要命的兔子灯上大街溜达一圈才可以回去。”
所以,他不喜欢花灯。
目光落至手中,“你做的?”
圆圆的耳朵,红纸贴了眼睛、嘴,烛火已灭,白色的身体留下了一个焦黑的洞。
“嗯,我做的。”挠了鬓角,沈先看着地面,“我知道丑。”
“只是丑?”
沈先硬着头皮回道:“也还好吧,能看出是兔子吧?”
要笑不笑的嘴角有些抽搐。
“我怎么觉得像老鼠?”
哑然无语,沈先抬头默默地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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