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与黎芸四目相对,顾左右而言他,用手不停的扇风。
黎芸语气虽然平缓,可眼神异常坚定。
“光廷,你……”
“黎把头,我上趟厕所。”
说完,我慌不择路,像个逃兵一样冲了出去。
我躲进盥洗室,打开水龙头,使劲的搓了搓脸。
缓缓抬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狼狈的像一条落水狗。
“杜光庭,你他妈差点就掉进去了,你知道吗?”
上次小伍让我陪他下象棋,一盘棋一盒烟的赌注,我没有答应,但是烟他也没拿走。
点上一支烟,大口抽了起来。
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黎芸脱不下来血衣是正常的,但要说她一个人穿不上衣服这可就有点说不通了。
刚才我也仅仅是把衣服套在了她的脖子上,而这一步,一只手完全可以完成,后来是她自己把衣服穿上的,那么也就是说她完全可以。
这么一来,就只剩下一种可能,黎芸是故意的,可她为什么要求助于我呢?
抽完一支烟,起身用手当做梳子,理了理鸡窝似的脑袋,走出了盥洗室。
回去之后,黎芸已经睡着了。
她的面容憔悴,脸色黯淡无光,红唇也干裂起皮,我看在眼里,心里很不是滋味。
“阿黎,不是你不好,是我不配,对不起。”
地上放着土王搬回来的水,我拿起一瓶,拧开盖子,放在了桌子上,轻轻关上了门。
“光廷。”
突然,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有点做贼心虚,被吓了一跳,当下没好气道:“老段,你吓死我了。”
“我都等你半天了,你怎么进去就不出来啊。”
段怀仁好奇的看了看房门,又疑惑道:“你,你脸怎么这么红?”
我使劲搓了搓脸:“太热了。”
“热吗?这都末伏了,快立秋了。”
“秋后还有二十四个火老虎呢。”
我岔开话题,继续说道:“老段,找我有事吗?”
“还真有件天大的事情,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我们两个采取了就近原则,进了王小亮的房间,这样一来,如果黎芸醒来之后如有所需我也能第一时间知道。
房间里面,王小亮将鱼刀擦的一尘不染,都能映出人脸。
“杜哥,大鲶鱼,你们来了,随便坐。”
说完,他又用拇指划过刀锋,看得我心里一阵发虚,鱼刀极其锋利,这要是一个哆嗦,手指头可就没了。
段怀仁心事重重的对给我分析了一下眼下我们面临的形势。
孤独巨根被灭灯,表面上看起来大快人心,也消除了一个潜在的巨大隐患,顺带也把慕青川给打垮了,可谓是一箭双雕。
慕青川苦等煎熬,梦想成为高高在上的人上人,可计划赶不上变化,他的梦想在最接近实现的一刹那如肥皂泡一样破解了。
当然,我们其实没有从武力上击垮慕青川,但却从心理上彻底摧毁了他,有时候精神世界的崩溃相对于肉体的消亡更加让人悲哀。
俗话说,哀莫大于心死。
如今来看,慕青川已经如同一具行尸走肉,斗志全无,而且有小伍在,他根本不可能再兴风作浪。
换句话说,如今这艘拖轮上,是伙爷会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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