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那么突然?”
沈知言动了几筷子,大概是今天没什么胃口,干脆不吃了,单手随意地搭在办公室的休息沙发上,看着白郁声像个小仓鼠一样捧着饭盒吃饭。
“不突然了,对你来说只是你的导师带你去见一位行业大腕,紧张什么?”
学校统一配套的办公室沙发只是当年最廉价的款式,虽然表面看上去用的是红木,但谁都知道这只是用木头边角料堆砌起来的流水线产品,表面涂了一层红漆就算完事了,甚至沙发靠背的曲线也极其不符合人体工学,沈知言怎么躺都不舒服,干脆坐起身来,手上抱着一个抱枕,半个身子压在上面,像一个玩累了的慵懒猫咪。
“这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了?”
白郁声一噎,“就好比你带楚琪去见沈老先生,和带我去见沈老先生,这完全是不一样的呀!”
沈知言翘着二郎腿,哧哧笑了一声,脸上有些无奈。
“我没事带他去见我爷爷干什么?我和他结婚吗?”
“轰——”
白郁声觉得自己这会儿可能又耳鸣了,就连筷子都有些拿不稳。
“结……结什么婚……想什么呢……”
她从桌子上重新捡起自己的筷子,机械地扒着碗里的饭。
坐在对面的男人叹了口气,脑袋还是趴在抱枕上面,长手一捞,将白郁声刚刚掉下去的筷子给抢了过来,接着在包装扒拉了一会儿,找到一双新的筷子,由按照刚刚那套流程,掰开,清理干净,递给了白郁声。
“脏了不知道吗?”
白郁声依旧低着脑袋,像上次在课堂上一样,遇到什么事情就把自己的头埋起来。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沈知言:……
但其实白郁声一直以来都是大大咧咧的性子,外人面前没心没肺,甚至自己吃瘪了也知道睚眦必报,唯独在不断向自己释放好意的人面前卸下一身的防备,像一只小刺猬,露出自己柔软肚皮的时候还会害羞地抱住自己的脑袋。
“那,去见爷爷的话,我需要带什么吗?这会儿是不是该开始准备了?”
沈知言完全被她的反应逗乐了,他把抱枕丢到了一边,极其顺手地就将小姑娘扯了过来,把自己地脑袋搁在她的肩窝处,小心地蹭着。
“不需要,你先好好准备开题答辩,然后好好准备参展画作,等到展会结束了,把你的画送给爷爷就行。”
白郁声探着脑袋,把整间办公室的角角落落都观察了一圈,确定教师办公室里不存在摄像头,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吗!爷爷看得上眼吗?”
“没事,我能带人回去,他高兴都来不及,再说了,都和你说了,我教出来的人,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也许是看出白郁声这会儿还是有些诚惶诚恐,沈知言为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手掌在小姑娘的脑袋上揉了一把。
“这件事参展结束后再考虑也不迟,要是你还是觉得害怕的话,我们到时候直接回临夏,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语气柔和低沉,就像被阳光晒暖和得平静海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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