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陆琛也在,气不过,一巴掌甩在了陆槿言脸面上,大战就此拉开。
而陆景行是被林安的敲门声吵醒的。
下楼太急,忘了关门。
“我这辈子最为痛恨的事情便是生在天家,没有自我,活得像个傀儡,除了家族利益还是家族利益,永远也不能活出个人样来,世人只见我风光无限,可谁曾见到我为这一切付出了什么?”
“陆槿言,”陆琛冷喝她,声线明显高扬带着怒气。
“你骂我打我我也要说,我终日只是为了家族利益在前进,活得像个行尸走肉,景行尚且还能跟爱人在一起,我呢?”
“那是因为你爱了不该爱的人,”平地惊雷一声暴喝,吵闹的客厅突然之间就静谧了。
逼仄的气压寸寸碾压过来,让人不能喘息。
就连站在楼上的某人也感受到了低气压的摧残。
沈清一手扶着扶手一手扶着肚子站在三楼拐角处听了会儿,静默离开,转身上楼。
不想掺和其中。
这日晚间,直至天亮,陆景行才回到卧室。
次日清晨早餐时分,沈清以为昨夜大家闹得如此僵持,清晨应该不会见到一家人其乐融融坐在一起吃饭的景象。
可、还是见到了。陆槿言除了面色不如平常轻松之外,就好似昨晚的事情就跟做了个梦似的,恍惚间就过去了。
孕三十二周,陆景行每日的工作悉数带回了总统府,书房成了他的驻扎地,余桓与总统府内阁成员时常出没住宅楼。
沈清行动逐渐不便,下楼之后再难上来,就连着腿脚也开始浮肿。
小家伙很调皮,时常闹腾她,在家里已经不能长时间久坐,站久了也会受不了,夜间翻身困难,不能仰躺入睡,常常会感到腰酸背痛,睡眠质量极差,许多时候睁着眼睛到天亮,默默躺在他身侧,不声不响也不吵他。
即便是不舒服,也不想让她担忧。
偶尔夜间陆景行醒来,紧紧抱着人,心头确是正正温暖覆盖而来。
一路走来,何其不意,夜间醒来,爱人如此,还有何求?
某日,陆先生从书房出来,见她揉着腰缓缓在卧室渡步,步伐缓慢,眉头微蹙,看起来不大舒服。
迈步过去,伸手将人搂进怀里,宽厚的大掌落在她腰后缓缓来回着。
“腰疼?”陆景行温温的话语落入道沈清耳里。
他同她说话,多半是温柔的,除了偶尔沈清将他气的火气蹭蹭之外,极大多数都是轻声细语缓缓温温的,许久之前,傅冉颜在同她厮混了一段时间后对陆景行做出了如此评价。
“陆景行这人看起来冷邦邦的,但他对你算是极好。”
她笑问;“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同你说话的时候永远都是温温淡淡的,我堂哥刚生了个女儿,抱着他闺女说话的时候倒是跟陆景行同你说话的时候及像。”
苏幕也说过,陆景行养她跟养闺女似的。
许是从一开始,陆景行便是如此,沈清并未觉得有何特别之处,若非旁观者说这些,她并不会深想。
“恩、”她伸手楼上男人健硕的腰肢,埋首其胸前缓缓蹭着,可怜兮兮的紧。陆景行心头软了一寸,侧首吻着她光洁的额头,话语温温淡淡;“对不起,不能替你受苦。”
沈清闷在他胸膛前蹭了蹭却没作声。
站了些许时候,稍稍有些劳累,扶着男人臂弯坐在沙发上,身后靠着的是那只丑不拉几的大象。
沈清虽嫌它丑,可从未想过扔掉。
甚至偶尔坐着无聊时还会玩弄一番。
书房跟起居室仅隔了一道门,可即便如此,陆先生依旧觉得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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