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章宜才算知晓,为何高亦安会说陆景行并非她良人这句话。
直到此时,也才将将理解这句话到底是何含义。
陆景行真的并非沈清的两人,他或许、会是一个很好的领导者,但觉不是一个很好的丈夫。
沈清这人,年少时从未感受过关爱,年长成婚之后,却依旧过的提心吊胆,孤苦无依,又怎能算的上时良人。
下午一点,沈清早已收敛好自己那些不该有的负面情绪,洗了把脸之后连脸上泪痕都看不见,若非那场撕心累肺到底哭喊声,谁能知晓这个叱咤风云,在商场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女人会躲在昏暗的书房里肚子舔舐伤口?
沈清拉开书房门出去,只见章宜盘着腿坐在书房门口,见她出来赶紧起身,担忧的眸子落在她身上,后者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事宜不用担心,章宜心头突突跳着,伸手搂上她的脖颈,千言万语,道不出来,唯有如此,才能稍稍好过些。
她不会忘了,不会忘了这个女人是如何独自舔舐伤口的,又是如何在结束过后轻笑着拍她肩甲的。
她所有的苦难,悉数被自己收敛隐藏起来,外人能看到的只是表面。
这个坚强,手段强硬的女人,到底是有多心寒,有多难以忍耐才会在青天白日里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失身痛哭?
多年前,他们尚且还在盛世,当一些棘手问题扑面而来时,有些承受不住压力的女孩子们会躲在卫生间偷偷抹眼泪,某日,她将此情此景告知沈清,只听闻他冷声道;“哭能解决问题?这世上,唯有眼泪最不值钱,白白浪费。”
是的,一起走过五年光景,无论路途多么艰难。
她从未见过沈清掉过眼泪,无论那些老狐狸如何百般刁难她,她从不服输。
可如今、、、、一个陆景行,竟然打破了她这么多年的禁忌。
她承受着多大的压力啊!
“吃点东西吧!”南茜站在楼梯下轻声询问道。
沈清缓缓点头,迈步去了厨房,不肖片刻,精致的食物被摆了上来,她不挑食,以前不挑,现在更不会挑。
南茜候在一侧给她备餐,不料沈清望向她道了句;“坐下一起吧!”
“清水湾不是沁园,没那么多礼数,”她又道。
南茜闻言,受宠若惊,她怎也没想到,这个素来清冷寡淡的陆太太会有如何言语,怎能让她不觉受宠若惊?
“管家愣着干嘛?坐啊!”章宜见此,好笑着拉开身侧的椅子,而后起身给她拿了副碗筷过来。
这个管家,不喜不厌,也许她伺候沈清是因为本质工作使然,但此时,在她最为脆弱的时候能一直照顾在身边,沈清如此举动说来也不过分。
章宜素来熟知沈清的一言一行,便应和了这么一句。
南茜极不自在坐下去,只见章宜给她夹了一筷子菜品。一行三人坐在一起,气氛倒也是融洽的很。
“你下午睡一觉,晚间将傅冉颜与郭岩他们喊过来一起吃顿饭,你这屋子也好久没人住了,过来一起添点人气?”她不想看见沈清如同耄耋老人似的整日闷闷不乐,毫无生气,来些人热闹热闹,带动带动情绪也是好的,在这个高压时代,产后抑郁,产前抑郁跟感冒似的常见。
她极为不愿沈清成为那种人。
“可以、”沈清接受这个提议,她也觉得,这个屋子冷清的很,即便章宜与南茜都在,她依旧觉得冷清。
章宜以为沈清不会同意,可未曾想到,她竟同意了,呆了一秒,而后笑的明朗。
这日晚,傅冉颜先行一步到来,身后还跟着程博然,来时,傅冉颜好奇问道;“怎搬回清水湾了?这是准备来场回门宴?”
章宜闻言,瞪了她一眼,而后没好气道;“就你话多。”
傅冉颜闻言憋了憋嘴,反倒是身后程博然礼貌的很,喊了声姐将提过来的零食水果悉数帮着南茜一起提进了厨房。
章宜素来觉得傅冉颜跟程博然是臭味相投,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不然怎会天天黏在一块儿?
晚些时候,郭岩来了,身后跟着一尊大佛,章宜开门,高亦安一进来便好笑问道;“不请自来应该没人赶我出去吧?”
“谁敢啊!”章宜笑嘻嘻回着。
只听傅冉颜在里面站着说话不腰疼道了句;“有什么不敢的,现在又不是你老板。”
闻言,高亦安与章宜相视一笑,而后频频点头,道了句;“好像是这个理儿。”
高亦安越过玄关进客厅后,便见沈清一身浅灰色贸易同款长裤坐在沙发上,整个人显得柔和……苍白。
对、他没看错,沈清的脸面,白的吓人。
即便她嘴角挂着浅淡的笑意也难掩她疲惫的眼眸。
就爱你傅冉颜与章宜聊着,他随意迈步过去坐在沈清对面,深邃的眸子落在她身上,而后小声道;“乔迁之喜?”闻言、沈清笑了、气笑的的,被人乔迁都是往高处走,她倒好,越走越回来了,还算哪门子的乔迁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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