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行轻勾唇角,带着冷血的笑容,应允了一声。
“谁借你的胆子?”陆景行伸手轻折树枝,将叶子拨弄在手里。
“借?”那人似是很不屑;“老子生来胆比天高。”
胆比天高?不错、陆景行缓缓点头,将视线落在他身后,微眯眼眸。
“看来我今日是要替天行道了。”
“少废话,”那人话语落地、砰,一阵枪响声响起,脚腕手腕均受伤,匍匐在地上苦痛
哀嚎,苟延残喘,因疼痛嘴里不断放着壮志豪言。
“你在给老子骂一句,信不信老子割了你的舌头?”老三气急败坏,眼里盛着泪水,满面隐忍,上去就是一番狂踢,逮着重要部位往死里踢。
“你来啊!老子就算是死也赚了。”
反观陆景行,他隐忍有佳,未做出粗鲁举动,仅是缓缓抬脚,一脚踩在他受伤的脚腕上,狠狠蹂躏着,面无表情,但动作阴狠,放出来的话语更比江城数九寒冬的天气还骇人。
“想死?”冷笑,嗜血,“有句古话叫求生无门,求死无路,死?太便宜你了。”
闻言,那人骇住了,半晌没回过神来,不知是失血过多还是被陆景行阴孑的语气给唬住了。
“老子要求上军事法庭,”他叫嚣。
“放心,会让你上的,”陆景行此人,死亡面前不畏惧,战场血腥杀敌绝不退缩,在自家妻子面前,说尽吴侬软语不气磊。
一行人排除危险之后才动身离开,直升机在头顶盘旋,陆景行与俞思齐断后。
机舱内,见他神色厌厌靠在机壁上,俞思齐微蹙眉;“老陆、你怎么了?”
“没事、”他答,语气中带着有气无力,微微逞强。
老三闻言,跨步过去匍匐在他跟前,伸手抬起他的手掌;满掌鲜血。
“卧槽、哪儿呢?”一时激动,暴起了粗口。
“小腿,”陆景行答。
此次任务,耗时长,长期游击战,难免会有分心的时候,更何况在此之前,陆景行在s市那几日几乎彻夜未眠,临近十来天的时间,每天睡不到一两个小时,铁打的人都撑不住,一晃神的功夫被来了一枪,忍痛不言,不敢告诉队友,这会儿上了直升机才敢说。
枪林弹雨,刀光剑影,兵器无眼,换作他们中间的任何一个人都不敢告知队友,只因这是战争,怎能拖后腿?
而蛟龙当时的想法应该是跟他一样。
出了战场直接被送进军区医院,脱下那身作战服,俞思齐在医院守着他出手术室。
不期而至的人总是来的悄无声息,当总统阁下出现在病房内的时候,俞思齐干脆利落起身,行了一个标准且漂亮的军礼;“首长好。”
陆琛轻缓点头、望向俞思齐的眸光带着打量与不悦,“伤哪儿了?”
这话,问的是身后的军医。
“身上多处擦伤,最严重的是小腿中枪,没有生命危险,”军医没想到阁下会光临,战战兢兢的低垂着头颅将眸光时不时飘向躺在床上的人身上。
“阁下,”一道急促声响在身后响起,军区医院院长狂奔而来,路过门口时,困难重重,阁下出行,随行保镖阵仗巨大,封了整个楼层,一路上出使证明才得以进来。
“恩、”他应允,嗓音带着执政者特有的低沉。
随后、将眸光落在俞思齐身上,“俞军长。”
“到,”俞思齐声响宏亮,军人特有的回答方式。
“此次作战系私自出行,你身为基地军长,擅自带领非基地作战人员出驶战斗,违反国军事法规,你,可认罪?”平底惊雷,陆琛嗓音不大,但在某些人耳里却如同阎王手中的索命铁链,正在一点点将他套牢。
俞思齐军姿标准,腰如枪杆,挺立在总统阁下面前,紧抿唇不言语。
认罪?等着他的是军事法庭。
不认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左右结果都已经定了,他怎会不知其中含义。
“认罪,”声响宏亮,响彻整个病房。
一行人,个个浑身大汗涔涔连喘息都变得微妙,总统的气场仅是一句问责便能压的一屋子人喘不过气,恨不得挖地三尺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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