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叶非晚点点头,刚要起身朝外走去。
“慢着。”封卿打断了她。
“怎么?”
封卿只拍了拍手,不多时,几个宫人手中托着一件华丽的梅色金丝白纹昙花雨丝云缎裙走了进来,动作小心翼翼,那缎裙裙尾处飘逸如云。
“这是……”叶非晚不解。
“你既说如寻常人家,寻常人家过年不总要穿新服?”封卿盯着她认真道。
叶非晚:“……”这看着便价值连城的裙裾,哪里像是寻常人家能穿得起的?
最终,她只默默点头,算是应下。
哪怕再说如寻常人家一般好生过节,可此处到底是天下最为尊贵的皇宫,宫内枯枝之上都贴了赤色小灯盏,宫殿门口坠了大红灯笼,处处张灯结彩。
叶非晚与封卿二人到了膳厅,那里除了早已备好的饺子的馅面,没有半个人影。
“你们也退下吧。”封卿侧首对身后跟着的众人道。
“是。”一众人忙退了下去。
上次初雪,二人也是在膳厅,只是封卿被封九城的突然归来打断,最终没能好生在一块包一顿饺子。
叶非晚净了净手,很快便上了手,最初还有些手生,却不过片刻已经熟稔起来。
反是封卿,分明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又极为聪慧,可是拿着面皮,虽能包出饺子形状,却怎么都瞧着有些不伦不类。
叶非晚笑,没想到他还有不会的。
封卿神色却无半分尴尬:“寻常夫妻,有一人会便足够了。”他淡定道,悄不做声的将她原本说的“寻常人家”改为了“寻常夫妻”。
说完,又飞快看了叶非晚一眼,那个人她未曾察觉,松一口气的同时,心底却又有些郁结。
“你何时包得这般好看了?”封卿低咳一声,看着女子安静的侧颜,纤指一转,一个小巧的饺子已经包好成形。
叶非晚眯眼笑了笑:“那两年自己在外面,总要什么都学会……”话说一半,却又想到什么,住了嘴。
封卿手一僵,这段时日,她鲜少提离开那两年的事,他也不会主动问。那两年,于他如同一场噩梦,浑浑噩噩,行尸走肉,不知今夕何夕。
可今日听她主动提到,心中竟莫名缓了许多:“那两年还有什么?”他低声问道,“我想听。”
叶非晚睫毛轻颤了下:“最初,刚定下来时,身子还很虚弱,有一晚伤口不知为何突然便复发了,躺在病榻上,也不知黑天白夜……”
封卿抓着面皮的手微紧。
“本以为就这样过去了,”叶非晚笑了笑,“没想到硬撑了下来,可是我会的少,要慢慢学,最初没少吃苦过……你把饺子都攥烂了。”她突然道。
封卿猛地回神,看着手中的狼藉,拿过方巾随意擦拭了一下:“还有呢?”
“还有?”叶非晚愣了愣,“还有便是人哪能被饿死,好好活了下来啊。”
“……嗯。”封卿低应了一声,静默良久突然道,“没想起过我吗?”
“想你作甚?”叶非晚睨他一眼,“我只记得你对我嫌弃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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