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你血亲啊,施斐。”施昼眼眸泛上湿意,伸手指着床榻上的施珩。
施斐微颔首:“那又如何?”
施昼呼吸一窒,悲怒道:“我尚且与他无血缘关系,可也有一片孺慕之情,而施斐……”
“他是你父皇!你身为他亲子,怎么能如此铁石心肠?!”施斐嗓音沙哑:“不过区区权势二字,就值得你不忠不孝?”
“值得。”施斐轻声回,他握住施昼伸指的那只手:“阿昼,你可知晓没了权势的下场?”
“是我母妃被人害死却无处说理,是连一下作宫人都能欺辱那时的我与施殊二人,也是……我腿残废当日,只能血泪硬生吞下,不敢去询问施野半分。”施斐面上无笑,眸中一派深寒:“阿昼,三哥怕了。”
“我只得为自己去争。”施斐低声一笑。
“你现在可无半分权势吗?施斐,现在何人还敢欺辱你?”施昼深吸一口气,硬生生将泪意憋下,他不能哭,哭了……就什么气势都没了。
“你可懂知足二字?”施昼再问:“难道就非得皇位不可吗?”
施斐倾身紧攥住施昼另一只手的腕骨,吐出一字道:“是。”
施昼甩了甩,没甩开:“别为你自己的利欲熏心找借口,施斐。”
施斐叹道:“阿昼,你冷静先。”
“三哥所做一切不过是无奈之举罢了,怪只怪父皇当了我路上的拦路石。”施斐轻声道。
“拦路石?”施昼冷嘲反问:“倘若有一天这拦路石换了我,只怕三哥也会眼都不眨的将我除去罢?”
施斐一怔,勾唇笑了下:“不会。阿昼,三哥无论如何,也不会真正对你下手。”
“你要与三哥争吗?阿昼。”施斐轻声问着。
“施斐,我就是把施野送上去那个位置,我也不会让你碰到分毫,给我把手松开。”施昼冷声道。
施斐却又笑了下:“那就是说,施昼不会与三哥争了?”
施昼微抬眸看他,不解他是何意。
“阿昼,只要不是你想要那个位置,在我心中便不算与我争。”施斐再道:“你若要捧施野上位,三哥怎样都不甘的,我宁死也不会放手。”
“宁死”二字只砸得施昼怔了许久。
“你疯了?”施昼不敢置信的反问:“你不惜把命丢了也要那个位置?施斐,真要将事情做的如此之绝吗?”
施斐却笑的更加厉害了:“三哥就知晓,阿昼是舍不得我死的。”
“阿昼,这全天下唯有你能让我退步。”施斐看着施昼的双眸。
“若是你要与我想争,三哥是舍不得跟你争的,到最后也便只能拱手相让了。”施斐笑笑:“可若是旁人,我死也不会放手。”
施昼看着他:“你疯了?我并非皇家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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