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再失礼,沈嘉念站起来,语速略快:“不好意思,我身体不适,就不陪您吃饭了,先失陪了。”
那女生看清她的脸,惊讶地微微睁大了眼。
“你在这里啊。”身后传来男人温和的声音。
魏荣华怔忡了片刻,轻轻地笑了:“听说你的老师是闫秋生,闻名世界的大提琴家,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该知道无论多有名望的人,在真正的权势面前不值一提。对了,你还有个很要好的朋友,好像是叫柏长夏?她母亲得了癌症,目前在肿瘤医院住院治疗,家里是做玉石生意的,开了几家店。这种开店的最经不起风浪了,一旦出了什么事,断了经济收入,病人也就无法正常就医。你不为自己考虑,总该为他们着想。”
这就是魏荣华今天找她来的目的。
魏荣华坐在位子上没动,手里还握着笔,压在支票本上,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那道略显仓皇的背影上。
沈嘉念握紧筷子,指尖泛白。
前一天才在报纸上见过,她看到沈嘉念的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她抬眸注视着眼前这位长相温婉的妇人,若不是亲耳听到她说这些话,她怕是很难相信这样一张和善可亲的脸,能说出那么绝情的话。
走廊上亮着昏黄的壁灯,沈嘉念径直往尽头的洗手间走去,手撑在公共盥洗台边吐了起来。
“你怎么出来啦。”徐幼萱眉眼弯弯,享受着来自男友的贴心服务,清致动人的脸上不禁露出小女儿的娇态。
她拿上自己的外套和包准备走,被魏荣华出声叫住:“等一下。”
如果她不离开傅寄忱,她的老师、柏长夏一家都会受到牵连。
碗口飘散的热气带出羊肉的膻味,直冲沈嘉念的鼻腔,胃里突然一阵翻腾,尽管她极力忍耐,还是无法忍受这股味道,捂着嘴偏头干呕了一声。
徐幼萱觉得自己不会看错,那是傅夫人。
两人回到包厢,反身关门时,徐幼萱下意识往外看了一眼,忽然定住了,走廊另一头,其中一间包厢的门打开,走出来一位打扮出众的妇人,穿着华美的裙子,臂弯挎着一只浅灰色鳄鱼皮提包。
沈嘉念朝她微笑颔首,离开了洗手间。
徐幼萱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沈嘉念,没想到第一次跟她见面是在这里。
仿佛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沈嘉念从头凉到脚。
沈嘉念脸色苍白,眼角湿红,看起来状态很不好,徐幼萱多问了一句:“你身体不舒服吗?”顿了下,根据出国前的记忆给她指了个方向,“我记得东边不远处有家医院,不过我好几年没来这边,不知道变了没有。”
沈嘉念止步,见魏荣华侧身从旁边的椅子上拿起包,拉开包链掏出支票本,而后,听到她用异常镇静的语气说:“我说了会给你补偿,自然不会食言。”
<divclass="tentadv">没等她签完支票,沈嘉念就出口拒绝了,她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不必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谢谢。”沈嘉念接过纸巾擦干净嘴边的水珠,抬起头来。
她相信魏荣华说到做到,不单单因为她是傅家的主母。哪怕傅家不经手,魏荣华的娘家魏家同样是高门大户,有的是办法让别人不好过。
魏荣华盯着她,眼里起了一抹狐疑。
她决不允许当年的悲剧再上演。
她是生养过孩子的人,一丁点症状都能联想到那方面,沈嘉念跟了寄忱那么长时间,不可能没发生关系。
联想到刚刚在洗手间碰到的沈嘉念,徐幼萱不相信会有这样的巧合,傅夫人应该在那间包厢里见了沈嘉念,而沈嘉念出来后脸色很差,徐幼萱细细一想便能猜到几分。
男友揽着她的肩,见她一副陷入沉思的模样,低声问她怎么了。
徐幼萱摇摇头,说:“看到了一位认识的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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