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恂俯身,一头触地,战争本就是不可避免之事,朝中太平了这么久,官家心有侥幸他能理解,但他今日就是要戳破这层笼罩在朝满朝文官心中的窗户纸!
“边境战事不可避免,希望陛下下旨巡盐!整饬军纪!早做打算!”
官家怒不可遏,抓起桌上的茶杯摔在地上,茶杯粉身碎骨,瓷片飞溅划伤了赵恂的额头。
他丝毫不惧,血滴滴答答的流下,他冷静道:“臣同天下百姓一样,具都爱好和平,并非是臣好战,而是臣殚精竭虑,日夜筹谋,觉得辽国会趁此时攻打过来,若陛下不信,遣使者一探便知。”
“你殚精竭虑?这天下怕还不是你的天下,太子这么说,是觉得朕不称职吗?”
“臣并无此意。”
赵恂不卑不亢,却也不在言语,官家什么性格他清楚,要说的都已经说完,剩下的就留给官家自己决断吧。
官家气愤的在桌后来回踱步:“想来是我一直纵容你,才造成你今日这般狂妄悖理,来人啊!给我废了他的太子之……”
话还没说完,皇后便推门而入,大声道:“陛下糊涂了!”
皇后的一句话喊醒了他,官家深吸一口气,他确实是在气头上才口不择言,若真动摇国本,举国上下都会跟着动荡。
官家把没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看着皇后来了,他便指着跪在地上的赵恂说道:“你看看,这就是你养出的好儿子,好太子,张口闭口就是要打仗,说朕不称职呢!”
皇后低头,看见赵恂所跪之处的地摊上已经洇湿了一小块血迹,于是尖叫一声扑了过去:“恂儿!这是怎么弄得!快叫太医来看看!”
看皇后如此关切,官家也有些心软了,往这边撇了一眼,随后不屑道:“若真与辽国开战,皆时便是尸横遍野,这点血,太子合该受着。”
皇后急的落泪,一直让赵恂向官家道歉,但赵恂岿然不动,一言不发。
官家本想顺着台阶下去,但看他这么不识好歹,也来了气:“传我命令,太子禁足三月!遣散下人,不许人伺候!”
赵恂额头触地:“臣,谢陛下。”
随后起身,看都不看官家与皇后,快步离开了福宁殿。
皇后直抹眼泪:“哎,父子就是冤家,陛下,恂儿对你忠心耿耿,这么多年从未做过出格的事情,接连奔赴外地赈灾毫无怨言,陛下为何……”
官家坐在椅子上,依旧心气未平,喘着粗气,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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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恂就顶着这一脑门血出了福宁殿。
太子与官家争吵,福宁殿周围自然是不可靠近,裴幼宜被侍卫拦在甬道出口,远远的看着赵恂过来,待走进看见他脸上的血之后,顿时慌了神!
“殿下……姜都知,快叫太医去东宫。”
姜都知点头,快步去了。
裴幼宜也顾不得避嫌,走过来关切的问道:“怎么会这样啊殿下。”
赵恂依旧冷静道:“没事,回宫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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