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手里,许初便觉得那瓶子沉甸甸的,打开一看,倒出来一数,竟然一丸不少。
“陆庄主晚上睡得好吗?”
“近日来才好些,之前是整夜怕也没睡几刻呢。庄主他不说,咱们下人看得出来,这伤怕是难受得紧吧?”
许初不答,暗想既然疼痛难眠,为什么不服厌厉呢?想是因为他说了句这药于痊愈无益,他才硬撑着不吃吧。
心里正不是滋味,陆元朗急急的脚步声便近了。
“遂之早到了?”
陆元朗身上寒意袭人,双手和面庞冻得通红,连双眼也是红的。
“元朗出去可是有什么急事?也要当心才是,山上风硬,你所患本就是个寒症,再着了风——”
灵雪上去为陆元朗解披风,他不耐烦,一把扯开了领结,塞到灵雪手上。
“遂之放心,我就是有个三长两短,也不会带累了你的。”
陆元朗冷声掷出这句话,许初一滞,旋即低头默然。
不错,他是担忧过自家性命安危,但那只是初入山庄之时偶然一思罢了。陆元朗一句抢白倒让他自问,这么长时间殚精极虑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
陆元朗向来深沉,说话都拿捏着分寸,偏偏今日心情郁闷,一剑斜刺出去,是想收也收不回来了。话说完正看见许初手里攥着那只盛厌厉的瓶子,敛眉不语想是被他伤了心。
乍寒乍暖,补救的话还没斟酌出来,陆元朗先咳了起来。
“元朗!”
许初立刻上前一步扶住了他,陆元朗想说话却咳得更厉害。“遂之——”
他抓住许初的手腕。
“遂之,刚刚是我出言唐突,你别往心里去。”
“在下岂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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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陆元朗长叹一声,屏退众人,而后缓缓说到:“遂之可知道,我这伤是哪来的么?”
在许初眼中,陆元朗一向稳重得体,这还是第一次见他冲动无状。更不想他还未从惊讶中回过神来,陆元朗一阵咳嗽过后竟然又将情绪收得滴水不漏。
“遂之或许听说了,我有一位契弟,本是豫州顾氏一族,世习凛冰掌。因他父亲早年移居北方跟随先父,他也从小住在山庄中,与我情同手足。待他父亲去世,他扶柩回乡,去年年底,我到豫州去,他约我见面,我没有等到他,却等来了一掌。”
许初一惊,没想到事情竟然真如他之前胡乱联想的一般。陆元朗继续说到:
“此事只有一清稍知就里,还请遂之务必保密。”
“那是自然。”许初想,他们从小长大的情谊,想来就同自家人一般,虽然不知陆元朗为何遭到身边人背刺,但这样的事不愿张扬也是人之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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