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致远也深深吸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雪云默声片刻又继续说:“溪溪的爸爸是干部,她年龄也大了,以后不会回乡下来的。我们大概是要一辈子留在这里的,爻爻这个样子,以后怎么办啊?”
说着她又自悔,湿了眼眶说:“都怪我,那几年跟神经病一样逼他。”
听到这话,凌致远更是自责得厉害,“怎么能怪你,要怪也是怪我,要不是因为我,你们娘儿俩不会在这里过这种苦日子,爻爻也不会这样。”
这话不能往下说,说着说着又说回去了。
当年凌致远是要离婚的,但周雪云不愿意,硬是带着凌爻一起过来了。
说着说着好像她后悔了一样,于是吸吸鼻子道:“不说了不说了。”
她站起身去灶边,“明天就过年了,帮我蒸馍馍吧。”
凌爻跟着阮溪出去玩,又认识了阮红军和叶帆。其实他对认识新的人和交新的朋友没有太大兴趣,和阮洁认识这么久说的话也不多,但他懂得客气和礼貌。
只要他愿意,正常的人际交往他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他不和人说话只是他不愿意,他不想。
这半天是他这大半年以来最放松的半天,晚上吃饭前他回到家里,眼睛里还装着满满的笑意,叫爸爸妈妈的时候语气也是轻快且放松的。
周雪云看他这样,便在心里想——别多想了,至少他这几天是开心的。
阮翠芝结束了一年的活,在傍晚的时候到家。
看到阮溪阮洁回来了,她也是开心得不得了,直接把两个丫头拉面前揽怀里。
揽一会笑着说:“城里就是不一样,都变漂亮了。”
阮洁摸着自己的脸笑,“变白了是不是?”
阮翠芝也抬手在她脸上捏一下,继续笑着说:“是啊,变白了,尤其是小溪,白得跟雪娃娃似的,你们是不是都在屋里不出来?”
阮秋月在旁边接话,“是的,她俩每天都躲在房间里不出来。”
听到阮秋月说话,阮翠芝才意识到了家里还多了三个不认识的孩子。
这又是第一次见面,少不得又要介绍认识一番,看阮红军闹上那么一阵子。
闹一阵也就到了吃晚饭的时间,饭桌上比中午更显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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