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杏花继续给阮洁撑胆子,“你要打死谁啊?”
孙小慧碰上刘杏花那波澜不惊的眼睛,还有她一身压倒一切的气势,再扫到旁边几个老太太那嫌恶又刻薄的目光,她吞了吞气到底没敢再说话。
这些都是当婆婆的人,活了一辈子都是人精,没一个是好对付的。
她站着咬咬牙,斟酌一番后放下烧火棍,狠狠瞪一眼阮洁,捏紧烧火棍转身便走了。
她越走越气,捏着烧火棍的手指也越来越紧,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她便冲路边狠狠啐一口口水,重声骂了一句:“一帮死老太婆!”
然后她刚一骂完,脚下忽踩到碎石子猛地一滑,身形不稳轰动一下摔在了地上。
“唉哟!”
屁股落了地,石子垫了腰,“唉哟”着爬起来后已瘸了腿。
刘杏花看着她一瘸一拐的背影冷哼一声,“活该!”
第009章
明亮的阳光打进正屋大门,切着门框在地板上压下如刀片般的亮影。
阮溪坐在这片边线明晰的亮影旁边,左手捏着一小块灰色的边角旧布料,右手捏着细针,在左手的旧布料上来回走线,脚边卧着大黄猫。
大黄猫睡饱了,爬起来弓起腰伸个大大的懒腰,又去到老裁缝脚下,在他脚边打转,不时仰起头冲他喵喵叫。这喵声信号极其明显,是饿了要东西吃。
它晚上会自己抓老鼠,白天饿了就找老裁缝。
老裁缝看着大黄猫冷哼一声:“吃里扒外的东西,吃个锤子!”
这大黄猫叫大咪,是老裁缝生活中唯一的伙伴,也可以说是晚年伴侣。一人一猫住在这屋子里,老裁缝没事就抱着它在葡萄架下睡觉,对着它说话。
但是自打阮溪来学手艺开始,大咪就转头粘着阮溪了。阮溪做东西,它不是在阮溪旁边玩碎布条,就是卧在她脚边睡觉,只有饿的时候才想起来去找老裁缝。
听到老裁缝的话,阮溪低眉笑笑,继续捏针走线。
收完线头,她放下剪头和针线,拿着几个加工过的碎布料走去老裁缝面前,笑着对他说:“师父,您教的扣眼我都做好了,您看看。”
说着一个个往他手里送,“这个是平头扣眼。”
“这个是圆头扣眼。”
“这个呢,是滚边扣眼。”
“还有这一个,眼口没开,是装饰扣眼。”
虽然每次看到阮溪做的东西都会在心里惊叹一下,次数也不算少了,但在看到她做出新东西的时候,老裁缝还是会在心里继续忍不住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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