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色微深,若有所思地道:“当初在焦山之上,我便与你说过,待我衣锦还乡之时,你若还没嫁人,我便迎娶你为正妻。你给了我青云直上的机会,我亦不会忘恩负义。君子一诺驷马难追。”
崔锦问:“你今日出来便是与我说这事?”
闵恭道:“还有一事。”
他眸色完全沉了下来,问道:“上次一别,你与谢恒可有再次相见?”
崔锦抿唇道:“闵郎此话何意?”
他挑拨着熏炉里的香料,有一缕清香袅袅上升。明明是屋里最不起眼的一脉香,却于无形之中无处不在,令闻者难忘。待反应过来时,它已调皮地钻进鼻间,萦绕在心头。
他忽然笑了:“阿锦,你像极了它。”
闵恭先离开了茶肆。
崔锦又在雅间里坐了小半个时辰,喝了半盅的五指山雪茶后方起身离开。离开茶肆时,有一黑衣郎君前来,将崔锦的马车请到了谢家别院。
崔锦只觉倒霉。
谢五郎好几日没来寻她,现在一来恰好就在她私会了闵恭之后。谢五郎是个特别霸道的人,一旦晓得她与闵恭私下里见面了,定少不了“欺负”她。
见到谢五郎的时候,她登时有些心虚。
谢五郎说:“过来。”
她挪动了下,自动自觉地坐在他的身边。他伸手取掉她的发簪,一头乌发柔顺地披下。他轻轻地抚摸她乌黑的秀发,说:“我明日要回燕阳了。”
崔锦一怔,心中添了几分喜色。
“你留在洛丰,不许勾三搭四。”
许久没听见崔锦的回答,他皱起眉,说:“嗯?”
崔锦这才不情不愿地应了声。
谢五郎松开她的秀发,顺势揽上她的腰肢。他尤爱崔锦的腰,不盈一握,揽在臂间,幽香盈盈。他的指腹摩挲着腰肢,漫不经心地交待着:“洛丰里我已经打点过,不会有人欺辱你。”
崔锦心中嘀咕,没有你,我一样也能办成。
谢五郎仿佛听到她心中所想,他低笑一声,问:“你是不是以为没了我,其他人一样不敢动你?”
崔锦说:“……没有。”
他微微用力,逼近了她,两人鼻子相对。
“阿锦固然有能耐,在洛丰你尚有立足之力,可晋国却未然。你一旦成为我谢五郎的人,便会有无数人想从你身上下手。”
他低低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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