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人之心不可无,谢潇潇正处于爱玩的年纪,再懂事也还是孩子,若是无意间出了意外,岂不是要悔恨终生。
谢潇潇向来将何意的话视为圣旨,听他这般说,自是忙不迭的点头。
用过午食,略坐了片刻便结账离开了。
谢潇澜将他们送到医馆也不欲多逗留,虽说县衙里的师爷有二心,但他还是得去翻看历年案子,瞧瞧有没有冤案。
何意点头:“那你去,我若离开的早,便去县衙找你。”
“好。”谢潇澜捏捏他脸蛋,手感有些好,他还欲再捏一下,就被谢潇潇气鼓鼓的给推开了。
他无奈:“气性真大,记得你嫂嫂的叮嘱,无事莫要自己上街。”
“我记得了。”
医馆里倒是萦绕着饭食香,何意从前没在意过他们做饭的事,却突然想到金四江,想来他也是不愿在人前用食的。
伙计见他们回来笑着打招呼,前段时间一直有义诊,因此医馆里来往的病人倒是少了些,忙是忙的过来的,只是贴在门口的告示他也没揭,若是有其他大夫愿意来也是好事。
孔作两人用完午食出来便瞧见了何意,老头动了动鼻子:“哟,吃的羊肉,早知如此我也去跟着暖暖身子。”
“前辈何时能说服金大夫,那便何时再同去。”何意也生出点幸灾乐祸,瞧着这老头不靠谱,对他的小徒弟倒是还挺上心的。
孔作被噎住,若是等他的那臭徒弟开窍,还不知要等到何时,这光他怕是沾不到了。
何意也能理解金四江的心情,若是让他骤然毁容失声,他怕是也会崩溃躲藏,也许都做不到对方这般,能光明正大站在阳光下。
县衙。
谢潇澜骤然离开已经让县衙里的人惊慌,但因为有马师爷安抚他们,便也不曾将此事放在心上,见他如马师爷所说,没多久又回来,便更加不将其放在眼里。
衙役们懒散,见到他也是敷衍了事,谢潇澜对此并未多说什么,只淡淡瞧了他们一眼,便将人全都召集起来了。
他坐在首位,看着站在眼前的衙役们和身侧的师爷,他淡声道:“诸位可知每月的月钱是谁给发?”
衙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有些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谢潇澜也无所谓他们明不明白,只继续道:“这银钱是我给发,只是这衙役却也不是什么吃国家粮饷的公职,便是稍微孔武有力的都能做。”
这话便说的极其清楚了,这些不曾读过书的大老粗们瞬间就明白了,这是有让他们都离开的意思。
毕竟,衙役本就是人人可做。
他们其中确实有给贾启镶送礼才做了衙役的,可如今这临洋县的县令可不是贾启镶了,自然也不会吃这一套。
衙役们向来在镇上作威作福惯了,若是被赶走,还去哪里找这样的好差事?
“大人这是在说笑,他们都是勤快的,哪能说换就换?”马师爷笑说,看似疑问,实际上却是明白告诉不许换。
谢潇澜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转头看向这群衙役,微抬下巴:“我这有个差事需要人去办……”
“小的眼下刚好无事,大人需要小的去办何事?”一衙役赶紧接话问道,生怕问慢了失了在新县令眼前得脸的机会。
谢潇澜微微勾唇:“先前本官与马师爷要昔年旧案,马师爷推辞说事情繁杂抽不出空帮寻,你便去镇上寻几位能帮衬马师爷的秀才,届时带来给本官瞧瞧。”
“大人?大人这是何意?”马师爷瞬间气愤,“我在临洋县做师爷多年,所知所闻甚多,大人可要想好了!”
“放肆!”谢潇澜冷声呵斥,“本官所为难不成还要与你商量?竟不知先前贾启镶把你纵的这般尊卑不分!若你再多言,便立刻给本官滚!”
他如今不过是要多雇个人手,这马坚便这般愤慨惶恐,若是真将其赶走,一时还不知要闹出什么事端来。
马师爷自然是不敢真和谢潇澜叫板,听他这般冷言冷语呵斥,内心再惶恐愤慨也只能暂且忍下。
听谢潇澜说话那衙役得了他的指示,便立刻带了俩人上街了,只是这任务接的痛快,却拿不准谢潇澜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但想着他是读书人,应当也是想要读书人的,便直接去镇上的书院蹲着去了。
马师爷见谢潇澜没再问他要卷宗,便寻了个由头出了县衙,七拐八拐的功夫就拐到了一深巷宅子里,片刻没了踪影。
谢潇澜又看向其他站着的衙役:“你们其中,可有人知晓马师爷将卷宗旧案放在何处?”
“都在衙内的库房里放着,但钥匙在马师爷那,咱们平时也看不见摸不着的。”衙役们说的委婉,无非就是不敢和马师爷闹,再者卷宗之事和他们也无太大关系,自然无需考虑。
“既如此,那便去破门,本官要看卷宗。”谢潇澜气定神闲,慢悠悠的说着,“去做,谁听话,本官便给谁机会。”
这对他们来说可是天籁之音,且不说谢潇澜如今是县令,他可还有一个五品监察御史的官职呢,讨好他总归是没错的。
听他这么说就赶紧去办了,于是锁了许久的库房,就这般赤剌剌的显在太阳下,连带着里面因尘封许久堆积的肮脏和尘雾一并丢出来。
吩咐他们把卷宗全都放到外面晾晒,库房内也让人给打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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