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实就是事实,那是‘喜欢’永远也无法填平的深渊鸿沟。
“何似,不要告诉以疏。”吕廷昕低声说:“小哥的事过去这么多年,你们都有了新的生活,我不想她再因为这件事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
“我知道。”何似嗓子发堵,“我们都有了新生活,那你呢?”
“我啊。”吕廷昕身体后倾,重新靠回椅子里,“我有家人,有战友,有责任,有使命”
“可你没有爱人。”何似在吕廷昕要开始用那些大道理麻痹自己的时候猛地打断,“家人,战友都是外人,爱人才是能陪你一辈子的人!吕阿姨!你不是说小哥在边疆那些年过得很好吗?他既然都接受那段生活了,你又何必耿耿于怀!他是过去式过去了。”
“他过不去。”何似一番话让吕廷昕单薄的笑退回眼底,“我没活成刘钊,没活成戚昂,没活成何书珊或者关益,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因为我遇到了小哥。他交给我的不止是他的喜欢,还有他能看到的全部的光。有光就有温度,有温度了,人,才是人。”
“”何似无言以对。
小哥是吕廷昕心里神一样的存在,他的重要谁都无法撼动,方糖能走近吕廷昕本就不易,现在恐怕真的没可能了。
何似从桌子上下来,攥了攥衣服,不知道说点什么,犹豫许久,不过一句干巴巴的,“晚饭吃吗?”
吕廷昕笑笑,拍了下何似的胳膊,“别哭丧着一张脸,你以后对我好点就行。”
何似笑得比哭还难看,“好嘛,以后绝对不欺负你行不?”
吕廷昕,“行。”
“那我出去了。”
“嗯。”
何似离开,办公室里一片死寂。
吕廷昕靠回去,望着窗外,把自己锁在不见天日的角落里自生自灭。
时针划过7时,吕廷昕坐起来,动动僵直的胳膊,将何似带来的盒子打开。
里面是一串项链,挂着一对戒指。
那是年少时的吕廷昕倾尽所有买的,一枚给自己,一枚给她的小哥。
四年前,它被弄丢了。
同它一起丢的,还有吕廷昕作为一个女人所有的第一次。
那个夜晚,吕廷昕毕生难忘。
那个人,吕廷昕怨恨又感激。
她是个残忍的强盗,抢走了她仅剩的重要东西,可没有她,吕廷昕早就在那晚成了一副尸骸,被沉默地埋葬……
晚风习习,吹动厚重夜幕。
寂静空间里,回荡着吕廷昕茫然的低语,“是你,怎么是你,为什么是你……”
第6章
假期第三天,吕廷昕突然接到车站特产店老板的电话,说边境那个班的最后一位老班长要退伍了,问她愿不愿意一起去送他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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