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西在发烧,烧得意识晕乎,感觉到有冰凉感就不自觉地往那边蹭,往傅北身上凑。
她艰难地睁开眼,不顺畅地说:“傅北,我有点头痛……”
烧成这样,傅北赶紧把人抱起来,小孩儿有够沉的,身上的肉没白长,险些抱不住。
乔西再难受,还是知道要抱着对方的脖子避免摔了,两只手圈着傅北的后颈,脸抵在这人颈间,整个身子都依偎着。
感受到颈间的热烫,傅北一怔,难得柔和一回,安抚地拍拍她的背,轻声说:“马上给你找医生,没事。”
“不想去医院……”乔西抱得更用力,小孩子畏惧打针吃药,对医院排斥,印象中几次去看病都是冷冰冰的。
傅北将她抱到自己房间,柔声说:“不会去,我打电话找医生,你先躺一会儿。”
乔西这才放心,只是还不习惯被如此温柔地对待,不免有些局促,尤其是被抱到这人床上躺着,就更加不安了,可无奈实在难受,躺床上没多久就又睡了过去。
傅家有专门的医生,一个电话很快就过来。乔西晕晕乎乎的,只有吃药时强撑着精神睁开了眼睛,其余时候都躺着睡觉,迷糊间听到医生正在交代什么。
老太太心疼孩子,给乔建良打电话,结果两口子忙着谈生意今天回不来,说让家里的阿姨来接人,气得她忍不住念叨:“不知道天天忙些什么,耽搁一天时间能少挣多少钱,自己亲生的都不管,德行。”
房间门还大开着,傅北朝里面看了眼,低着嗓音说:“您别担心,我会看着她。”
老太太看着小脸烧得红扑扑的乔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待会儿让陈妈煮润肺止咳的汤,等醒了让她喝。”
傅北应下,把门关上,下楼找陈妈。
当再次醒来,已经到晚上九点多,乔西已然好了许多,床头放着一盆水,里面有用过的帕子,傅北就在旁边坐着,见她醒了,伸手过来摸摸她的额头。
“还晕不晕?”
乔西还不习惯这般体贴,忐忑地在被子里纠着手指,把自己缩成一团侧躺着,“不晕了。”
吃完药捂着被子睡一觉,因为发烧而浑身汗腻腻,头发都结成一缕一缕地黏在白嫩的脖子上,知道这是在别人床上,弄出一身汗,她倒是挺不好意思的,往被子里缩了缩,黑溜溜的眼珠儿眨也不眨地盯着傅北。
傅北什么都没说,找了身不怎么穿过的衣服裤子出来,让小孩儿赶快换上,又重新接热水过来帮忙擦擦身子。那时候都还小,大的照顾小的没有任何不妥之处,而且老太太再三叮嘱出了汗一定要换一身干衣服穿,本来是想让陈妈来做这些,但终究还是傅北主动做了。
被脱得光溜溜的,乔西脸通红,七岁早已懂事,在家里都是自己做这些,现下却很是羞赧。
小孩子单纯,羞就是羞,不掺杂任何杂质。
知道自己身上汗濡濡,加之一点点依赖的因素,念及傅北对自己的好,她乖乖配合,虽然不太自在,但还是憋着没吭声。
乔西对傅北的依赖是从小就养成的,傅家乔家比邻,她俩年纪相差不算太大,即使傅北总是表现出一副冷淡的样子,可对她却越来越不同,更为纵容照顾,沦陷是一步一步来的,细微入深的特殊要经过发酵才会变质。而对于小时候的乔西来讲,她最多接触到的人就是傅北,最想接触的也是傅北,傅北对她有一丢丢好她都开心。
小孩儿比穿衣服时看着更肉乎,白白软软的,但不肥胖,肉得挺合手,闻到那一身汗味,傅北抿抿唇,担心又凉到了赶快擦。
“先将就穿,晚一点再回家换,外面风大别乱跑。”
乔西糯糯应声:“嗯,知道。”
换好衣服,傅北让陈妈上来换床单被单,又让乔西在床上继续窝着,下楼端热汤上来。
衣服大小完全不合适,乔西像裹着两张布。
老太太看在眼里,笑得眼角堆满褶子,欣慰傅北能做到这个地步,傅家的孩子就是太早熟懂事了,一个个跟没感情似的,尤其是傅北,从小就被傅家的人教成老成样,一点孩子气都没有,现下来了活泼好动的乔西,老太太自然欢喜,就想着傅北能多跟乔西相处,改一改薄凉的性子。
晚上乔西没回去,阿姨过来接人她不愿意走,窝在床上动都不动,还是老太太做主,说让留下。
傅北没意见,少见的宽和一回。
“我明早就回去,”乔西特意说,暗暗观察这人的神情,末了,装模作样地解释,“头还有点晕,不舒服。”
傅北倒热水给她吃药,照料着早些睡觉。
吃了药容易犯困,乔西听话地早早洗漱上床躺着,知道傅北不喜欢别人进这里,到浴室洗了两次脚,确保干干净净了再上去。
她身上还是有点热,呼吸沉沉的,不太顺,长期习惯了独自睡觉,旁边突然多个人,满脸高兴劲儿,再困也要挨过去一些,抵着傅北的胳膊躺下。
察觉到她的小心思,傅北没什么反应,直到人都快凑近自己怀里了,才低声说:“安生点,睡觉别乱动。”
乔西拱了拱身子,借机完全挨过来,轻轻说:“没动。”
没一句老实话,一点不安分。
不过还算安静,挨过来以后就没再乱动,一直到完全熟睡。小孩儿身体软乎,无意识抵着,推都推不开,睡得死沉,傅北侧身躺着,良久,掖了掖被子,搂着小孩儿合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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