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眼讲:“孩子应该是被车里的人推出来的,当时江面上有个河水清理员,孩子正好漂到他面前被救起——相比之下,车上的乘客们就没那么好运了。”
“孩子呢?被救上来后哪儿去了?”
“被孩子的另一个亲人带走了。”
“亲人?”
“他说是亲人。那人把孩子带走后,再没出现过。得亏顺风耳的眼线听到点风声,让他查出了一些东西。知道带走孩子的人是谁吗?你猜一猜。”
“王振海?”叶湑说。
千里眼隔空打了个响指:“猜对了,孩子就是他带走的。顺风耳起了疑心,但又找不到王振海的动机,没个前因后果,也就不了了之。但我们收集信息的,从不着急要后果,因为答案总有一天会来。你看,你这不就送过来了吗。”
“怎么个说法?”
千里眼默了一会,慢慢地吐出一句话。
“那孩子是阿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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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电话,叶湑回转身,走到老神医旁边,问他:“北枝江在哪儿?我要见她。”
老神医愣了愣,对她这突如其来的要求反应不过来,半晌才道了声“好”。
北枝江那儿而离这不远,但要走过去,至少得花半小时。
叶湑跟在老神医后头,穿梭在构造奇特的老山城里,七拐八弯之后,最终抵达一家装修精致的纹身店。店内空间逼仄,门道处一次仅容一人通过,橙黄的温暖灯光从这极狭的门道中漏出,笼在路人身上,像是在招揽顾客。
老神医站门口不动,叶湑独自一人进去。往前大约五六步是一间装修干净明亮的房间,一个男人正坐在里面。北枝江咬着细细的烟,手戴蓝色薄手套,举着机器,埋首在那人手臂上扎图案。
室内烟雾缭绕,手台上落了一层薄薄的烟灰。
听到叶湑的动静,她扭身望了一眼,两指夹住烟,偏头用肩膀擦了擦额上的汗:“来了?”眼神落到一旁的沙发上,示意叶湑坐。
叶湑也不客气,翘着腿坐下来,颇有兴致地看着北枝江工作。
大约半小时后,北枝江忙完手上的活儿,扔掉烟蒂,送走客人。她在叶湑对面坐下,两腿交叠,一脸笑意:“先问你个问题,如果要纹身,你会纹什么?”
“必须得答?”叶湑问。
“当然不,我只是好奇。”
叶湑想了两秒:“一个日子吧。”
“找我纹某个特定日子的客人不少,一般就两种情况——快乐的和不快乐的。你是哪一种?”
叶湑定定地看她。
北枝江笑着说:“好日子各有各的意义,但坏日子大概率就一种是重要的人的忌日吧?”
叶湑不答,北枝江就此打住,识趣地切入正题:“找我来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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