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岐王已经顾不上去计较那拖行的声音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听着那脚步声,脸上便浮现出喜色来。
而万俟砚,他依旧平静,好像完全不担心自己会因为那句话下场有多么凄惨。
下一刻,来人掀开了营帐的帘子,是将军连婴,顾不上细想他为何会出现在这儿,南岐王仿佛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指着万俟砚道:“连将军,世子谋反,你还不将他拿下。”
连婴甚至没有看南岐王一眼,又往前走了几步,借着营帐里头的灯火,大家方才明白了方才那声响的来源——他手中拖着一具尸体,看模样好似是个少年,不是张熟面孔。
沈昭禾也偏了偏身子往那边瞧了一眼,那少年面容深邃,倒不是清秀的类型,应当是实打实的南岐人,细看之下,似乎同南岐王还有几分相似……
想到这,沈昭禾心底一惊,难道……这是南岐王的儿子?
可是不是说南岐王几个儿子都死了吗?连婴手中的这个身上的血都还未干涸,明显是刚死不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连婴将那尸首拖行到了他自己面前,这下南岐王方才看清楚了那少年的模样,顿时睁大了眼睛,仿佛被抽去了魂魄一般跌坐在椅子上,连婴只跪倒在万俟砚面前,恭敬道:“殿下,臣已将您吩咐之事安排妥当。”
万俟砚微微点头,抬眼看向瘫倒在座椅上的南岐王,冷笑道:“将他绑起来吧!”
连婴应了一声,一挥手,营帐马上有人走了进来,将南岐王死死制住。
这场变故惊得众人都有些缓不过神来。
原来贺武不过就是一道开胃小菜而已,正餐是万俟砚谋反,整个南岐都要变了天了。
万俟菱眼睁睁看着这一切,眼看自己父王被将军手底下的人制住,再也无法忍耐,冲到万俟砚身边拉着他的衣袖哀求道:“哥,你别这样,让你手底下的人放过父王吧,现在还来得及。”
“你不要一错再错了!”
万俟砚甩开万俟菱的手,“这件事情同你没有关系。”
“哥。”万俟菱眼泪瞬间落了下来,“你们一个是我哥,一个是我父王,这怎么会跟我没有关系呢?”
眼见万俟砚神色依旧没有半分动摇,她只得扑通一声跪倒在万俟砚面前,“哥,我求求你,别这样好不好……”
沈昭禾看到万俟菱哭成这个样子也觉得心疼,可这件事情说小了是他们万俟家的家事,说大了是南岐的国事,不管怎么样都和自己这个大齐人扯不上关系,她这个时候跳出去不仅没办法可以帮上什么忙,只会让局势变得更加混乱而已。
想到这,她只得轻轻叹了口气,希望万俟菱能少受些伤害。
南岐王挣扎了几番,实在挣扎不动了也只能放弃,他死死盯着万俟砚,目光怨毒,“我当初就不应该让你回来,就应该让你死在大齐!”
万俟砚抬手将万俟菱打昏,而后示意手底下的人将人带回去,沈昭禾正松了口气,却见自己身边也来个人,“世子妃,殿下让您先回去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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