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逞又将另外两章草纸拿过来,引两人去看。两张纸上都只写了一个词,却恰好对应了沈潭和陆丛新觉醒的能力。
“【复苏】代表生,【枯萎】代表死,老师的预言并非是说人的生命,而是能够操控生命的两项异能,也就是你们那天展现出来的。小丛的异能那天我们很多人都亲眼看到也感受到了。至于沈潭你的,我昨天在实验室外听到了你说的,也有自己猜想,但还是想和你确认一句。你的能力具象来说到底是什么?”
“那位镜先生留下的枯萎两个字,我觉得形容得很恰当了。”沈潭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回忆着那天夺取植物生命力的感觉,攥了攥拳抬头看向项逞说道,“夺取其他生物的生命力作为自己的给养,你可以这么理解。”
“那你原本猎食者的那部分能力是怎么消失的?我印象中似乎是一夜之间的事,再见到你时你似乎就已经是觉醒了第四异能的状态。”
沈潭并没有立刻答复,而是反问道:“我要的关于陆丛来历的资料呢?既然是这位老先生把陆丛捡回来的,总不可能一点记录都没留下来。”
项逞对此早有准备,他从一旁的书架上取出一本厚厚的记录册,放在桌子上往沈潭面前推了一下。
沈潭接过来翻开,厚厚的记录中间夹了几页书签,显然是项逞为了方便他查阅提前看过了。不过和陆丛有关的记录并不多,只有聊聊页。其中唯一有价值的线索只有陆丛被捡到时一个人身处危机四伏的变异林而已。连陆丛的名字也是镜言给他起的,因为发现人时,尚不能独立行走的陆丛是被茂密的树丛保护起来才没有收到伤害的。最开始养他的异能者姓陆,才有了陆丛这个名。不过那个异能者很快牺牲,陆丛之后就交到了镜言手中,一直跟着年长些的项逞长大。
陆丛本人对于自己的身世并不关心,从他记事起,他就是自卫军的一员了。这里的人都是他的亲人,都值得他保护,不论他的亲人在或不在,都不会影响他选择留下来。
“那片变异林倒是在法斐的管辖之内,不过我记得很早时候就被认定危险等级下降,之后被划为了联盟成员可以安全狩猎的区域之一了。”
“之后因为法斐大规模扫荡,老师他们被迫将据点后撤,就没再往那个区域探索了,现在想来也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
三十多年的变异林已经被探索破坏了多次,能够找寻到陆丛身世秘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沈潭放下资料,轻轻叹了口气,回答了刚刚项逞的问题。
“你刚刚问的,其实我自己也不太清楚。觉醒发生得很突然,是在我吸食陆丛的血液之后,我只感觉剧痛然后昏过去了,醒来后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我能确认的是这份新的力量十分强,强到我最开始无法控制,只是挨近些就将一盆盛开的植物吸干了。猎食者的能力是靠消耗生命力,我想是因为两者相克制,导致其中一方被吞噬了,而吞噬掉的力量也转化为了我自身的给养,所以我的眼睛才得以复明。”
项逞听得十分认真,在沈潭说到最后一句时,他猛地反应过来什么,又抽出镜言预言中的另一张。
上面笔迹歪斜记录者两个毫不相关的词——破而后立和泣血。
“如果说破而后立正对沈潭觉醒的过程,那么泣血这个词是不是就是指小丛……”
陆丛皱着眉在旁说道:“我们之间的联系确实是因为血液,可泣血…我并没有过极度的悲痛,也没有血泪,这个说不通。还有另外的几个预言,似乎跟我们联系不上。我在想,是不是我们把问题想复杂了,或许他们之前并没有必然联系。”
项逞对此却摇了摇头:“小丛,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我更相信老师不可能无缘无故留下这些。既然第四异能的预言隔了这么久才应验,很有可能这些上面留下的提示并不是全发生过,破而后立对应沈潭的变化的话……那么接下来很可能是泣血,或许会发生什麽我们意想不到的事,不光我们,你们俩也要更注意自身安全。”
“知道了,我们会的。”
项逞又将其他几张依次摆开,三人一同琢磨了下上面零散的词。除了意味不明实在看不懂的一些鬼画符之外,其他的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有最开始泣血那两个字格外让人不安。
“预言的事说完了,接下来还有件重要的事要谈……”
沈潭似乎已经料到了项逞要说什么,直接开口打断道:“我定下的袭击计划不会更改,最迟一个月。联盟批量制造猎食者,拖得越久,不仅敌人越多,受害的人也会更多。你们研发的药剂并不能大量供给,一旦脱下去,那些新被转化的猎食者你们是杀还是救?”
“转化猎食者的母本联盟从哪里找?法斐已经空了。”
“项逞,你们觉得联盟就是一片祥和,所有人都踩在猎食者和异能者头上过舒服日子?”项逞摇了摇头却没有贸然开口,沈潭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一个将猎食者视作猎犬的联盟,他们同样会将公民分为三六九等。在我没成为法斐典狱长之前,就生活在安定区的南面,那里是联盟的贫民窟,没有地位和身份的普通人与猎食者生活在那里。贫民窟和变异林相连,就算少一批人甚至全死了,联盟那些大人物也不会在意半点的,你明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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