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胜一想,确实是这么个理儿,怪自己盼老婆回沪心急了,商场上纵横这么些年,头一回做事没个谱,“这事确实是我没考虑清楚,害你吃个哑巴亏,但是我也不后悔,你再不回上海,我真能憋疯。”
欧阳姗姗知道他嘴硬,最不济的男人都好面子,更何况是李景胜这样的,她便不再追究,合上眼刚准备睡,就着刚刚的湿润又被人顶了进来,“你老公还没过好瘾呢。”
一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冬至过了没多久,江南就下了第一场雪,雪很小,积不起来,但漫天雪花飞舞的感觉总让人心动,欧阳姗姗裹着大围巾,跟在李景胜身后下楼,大件的东西已经被她提前寄回了上海,小件的打包在皮箱里,放在汽车的后备箱,一块儿带了回去。
生活又重新回到原来的轨道里,朝九晚五的生活一成不变,因为曾经失去过,所以彼此都格外的珍惜,婚姻是靠经营的,这话一点都不假,夫妻双方都真心真意的付出,日子就像蜜里调了油。
可总觉得缺了什么,每每下班后出去约会吃饭什么的,看见别的夫妻带着小婴儿或者稍微大一点的小孩子,心里隐隐都能觉出些难受来,虽然夫妻两个都不提,彼此尽量去淡化没有孩子带来的缺憾感,但这种遗憾却并不以意志为转移,反而随着时间与日俱增。
也不是没想过领养的问题,甚至于孤儿院都去过两次,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或许还抱着一线希望,或许还是不情愿抚养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欧阳姗姗觉得自己真不算是个有大爱的人,她还是看重那点血脉,希望有个自己的亲生骨肉。
她跟李景胜讨论过几次,两个人慢慢达成了默契,不再考虑领养这个选项,如果老天愿意再给他们一个孩子,是他们的福气,如果老天爷不给,那也是他们的命数使然。
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只是总还是忍不住会奢望,李景胜每每望着别家孩子移不开的眼神,特别让欧阳姗姗心疼,她在一个做微商的大学同学那里买了点海参,又给李景胜泡了几壶蛇酒,每天晚上不间断的补着。
可那儿补的存活率有没有高一点不知道,李景胜倒是给补得流了鼻血,那天陪客户吃饭,喝了一点白酒,也不多,不到三两的样子,李景胜就感觉鼻子痒,手一摸,一手掌的血。
客户倒是挺羡慕,觉得他老当益壮,精气神比十八岁的小伙子还旺,可李景胜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回家之后就拒绝再喝那些纯阳之物泡的酒。
欧阳姗姗觉得努力的方向不对,便又想了个别的法子,上回李景胜垫枕头那招,她又给想了起来。
自打想起来之后,就开始次次垫枕头,李景胜求之不得,垫了枕头之后的角度更符合人体力学,他冲刺起来更顺畅更得劲。
海参那些的吃多了也确实管用,他每天都身寸空全给了欧阳姗姗,可到了第二天晚上却又觉得涨得难受。
都说心意相通的伴侣更有情趣,李景胜和欧阳姗姗都悟出了其中的精髓,俩人把家里能做爱的地方几乎都做遍了,厨房、浴缸、淋浴房、沙发、餐桌、书桌、地毯上,甚至进门的玄关处都没放过。
李景胜拿欧阳姗姗的淘宝账号给她买了一堆情趣内衣,还有各种的护士装、套装,夫妻两个关起门来就是做,可李景胜那个问题始终存在,当时医生也说了治不好,看运气,他们运气过一回,估计老天爷再开眼的机会不大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又或许是心里压着事,欧阳姗姗自打从安徽回来之后,月事就一直没来,孩子是肯定没怀上,她在购物网站上买了一打验孕棒,每天早上都验一次,可惜每次都是一根红线,“t”的部位始终都是白白净净,毫无反应。
失望的次数多了,心里便也慢慢接受了这个结果,只是月事不调对于女人来说,好歹都算个事儿,欧阳姗姗趁着周末休息的时候,去妇产科医院拿了个专家号,想着检查检查到底是怎么回事,也好对症下药,要是检查出来没事的话,即便不吃药,心里也好有个底,不用七想八想的。
专家一个上午只排了十个号子,李景胜早早便让人给她内部拿了个八号,欧阳姗姗在自动取号机上取了挂号单,看了看就医位置,在三楼,也没坐电梯,顺着楼梯就上去了。
所谓冤家路窄,可能指得就是这么个情况,欧阳姗姗刚走上楼梯,就看见王雪柔在候诊处的大长椅上坐着,背影还是像以前一样倔强挺直,下巴微微扬起,露出一段纤瘦的脖颈。
欧阳姗姗一会儿功夫脑子里就转了好几个念头,走或是留,她有些犹豫,走吧,显得小家子气,她又没欠王雪柔什么,转身走了,似乎跟怕她似的,她不愿意落了下乘。
可留吧,似乎也挺难受,人已经在那儿坐着了,自个过去往她边上一坐,怎么都感觉怪。
去留的念头闪烁不定之时,就听叫号声响起,“妇科七号请到刘响亮医生处就诊”。
就见王雪柔站起身来,往诊室方向走,欧阳姗姗暗自嘲笑了一下自己,在安徽的时候对着仓库的一帮糙老爷们都毫不怯场,怎么一见着王雪柔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说到底,还是先入为主的观念在心里扎了根,那个视频里低声下气的李景胜总会随着王雪柔的出现而浮现在眼前,欧阳姗姗到底气不过,虽说和好了就不要再提过去的事,给双方添堵,可女人爱翻旧账的本性是刻在骨子里的。
翻出手机,打了一个“哼”字,后面跟着长长的一串省略号,还有几个发怒的表情,按下发送键,给李景胜发了过去,还没来得及锁屏,叫号器又响起来,“妇科八号请到刘响亮医生处就诊”。
欧阳姗姗撸了撸头发,把病历本拿出来,起身往刚刚王雪柔进去的诊室走,李景胜给她挂得也是“刘响亮”的专家号,看起来是同一个人,因为刚刚喊王雪柔进去的也是这个名字。
可能是为了节省时间吧,医生总喜欢在上一个没看完的时候就按下叫号器,有些甚至索性按两三个进来排着队,欧阳姗姗也理解,毕竟万一把上一个送走了,下一个还不知道在哪里,浪费的是医生的时间。
可这种操作方式,对病人的隐私又有点不尊重,可惜中国人对这方面不讲究,除非是得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毛病,一般都觉得给别人听去点什么也没啥。
至于王雪柔是不是这样想,欧阳姗姗就不知道了,反正她在门口听得挺尴尬,她本不想听,奈何男医生嗓门大,估计说话说习惯了,也不会刻意去压。
“怀孕两个月了,是危险期,我上回就告诉过你,不能跟你先生同房,一看你就是没遵守,你这种是不负责任的行为啊,现在流血就是因为太激烈的房事导致的,我给你开几剂黄体酮,你先去付钱,然后去药房拿药,回家尽量多平躺,千万记住,再不能有性行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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