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泛红疲惫不堪,但生得美貌无双又才双十年华,比起病入膏肓的赵启仁,却不知好了多少。
赵昀缓步行至榻边,温婉察觉他的到来,赶紧跪地向他行礼。
虽然如今赵昀当了皇帝,可温婉对他心里充满了感激,若不是他及时出现,恐怕她早已被辛月毒死在牢狱里了。
赵昀想到跟赵启仁有私话要聊,不宜有外人在,给温婉免了礼后,便命她与众人退出去。
寝殿之中已没了旁的人,赵启仁示意赵昀将自己扶起来。
他靠坐在床头,定定望着面前朗眉星目、俊秀挺拔的赵昀,逐渐红了双目:“朕自知时日无多了,只是心中存有许多困惑,想在临死之前,死个明白。”
赵昀看着这位上辈子背叛彼此的友情,间接害了他与荀馥雅的皇帝,眼神里带有几分冷意:“好,让你死个明白。”
没想到他回答得如此干脆,一直长吁短叹陷在自己的情绪当中的赵启仁再次望向他,蓦地怔愣了一瞬。
认真端详这人的容貌,与孝贤皇后在眉目上竟如此相似,他当初就怎么没想到,没往这方面想去呢?
成王败寇,如今真的没什么好说的。
只是,有些事,他真的意难平。明明当初这人救他的时候,两人还称兄道弟,一起饮酒谈论天下。他以为自己登基为帝,这人会辅助自己,却没想到,这人成为了自己倒台的最大功臣。
愣了半晌,他神色哀伤地问赵昀:“当初我们还称兄道弟的,为什么我登基为帝后,你这么恨我?不仅不帮我,还故意让李琦篡位逼害我,是因为我夺了你的帝位……”
“你可千万别这么说,”赵昀撇嘴,轻蔑道,“我从不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父皇让我继承大统,我也是近两日才知道的。”
“那你为什么这么恨我?我自认没做过让你恼恨的事……咳……”
赵启仁涨红了脸,弯下腰剧烈地咳嗽起来。
赵昀却没再像之前那样去扶他,给他拍背,只是站在一旁冷眼看着。
待到他咳完了,赵昀才继续说道:“因为我知道你会容不下我,早会会杀我。”
赵启仁痛苦道:“就因为这个猜想吗?”
“这不是猜想。”赵昀冷声打断他,“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没有不泄露的秘密,你敢说,你知晓了我皇族的身份,会给我一条活路吗?恐怕会对我赶尽杀绝吧。”
“所以你就先下手为强,先一步弄死我吗?”被戳到痛处的赵启仁退去和善的面孔,神色瞬间变得狰狞起来。
“难道让我坐以待毙吗?”赵昀冷笑,眼中的厌恶愈发不加掩饰,“本来我也不想这样对你的。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对她动心思的。我与荀馥雅情深意笃,你心知肚明却从来不提,将自己扮作情圣,日日缠着她,另一头又想办法弄死我,你的心思怎么能如此龌龊?”
“你给我闭嘴!闭嘴!咳……”丑恶伤疤被彻底揭开,赵启仁又怒又恨,激动之下竟是咳出了血来。
他嘶哑着声音斥道:“她本来就想做我的女人,是我对不住她,我弥补她又有什么错?你身为摄政王,功高盖主,目无君主,我要将你铲除,稳固皇权,又有什么错!”
望着他丑态毕出的模样,赵昀渐渐沉下了目光,半晌之后,忽而又笑了:“可你又知不知道?父皇明明想让我继承大统,却先让你登基为帝,再让母妃藏着另一道圣旨来防着你?”
赵启仁抬眸看向赵昀,赵昀烛火之下的笑脸如同鬼魅一般,让他感觉浑身冰凉。
其实,在赵昀登基为帝的时候,他早就意识到,他的父皇一直在为赵昀考虑,为赵昀登基为帝而筹谋。之所以让他先登基为帝,不过是因为赵昀羽翼未满,拿他来当赵昀的挡箭牌,替赵昀清楚那些窥视皇位的势力。
他不愿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勃然大怒:“你休得胡言乱语,父皇明明是想让我继承大统的,是你诚心篡位,这一切都是你一手策划的阴谋。”
赵昀往前走了一步,好让赵启仁将自己看得更清楚一些,一字一句,俱是讽刺:“你可仔细看清楚明白了,我这张脸,可与父皇有半分相似之处?”
烛火摇曳中,赵昀的脸清晰印在了赵启仁的双瞳之中,这确实是一张英气逼人的青年人的面庞,与孝贤太后有七分相似,却与先帝并没有几分相似,所以,他从没有怀疑过,这人是皇家的子嗣,是那失踪的小太子。
赵昀继续说道:“但看我这张脸,能看出我是父皇的骨肉吗?若没有先皇的认可和铺路,我又怎能被大家认定是皇家的子嗣,继承大统的太子?”
赵启仁握紧的拳头不可抑制地颤抖着,又是一口鲜血咳出,已是语无伦次。
“不可能的,父皇不可能对我这么残忍的,不可能的……”
“想不到吧,当初你们处心积虑地让香奚姑姑将我拐走,如今我不仅完好无缺地回来了,还以这种方式回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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