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浔对分?钱的事儿不怎么热衷,懒散地应了句:“改天再说。”
梁陆东接手麦康之后,有过一段相当艰难的日子?,几个?老家伙沆瀣一气,把这位小梁总往绝路上逼,让他捉襟见肘。那会?儿周砚浔刚成年?,周淮深给了他一些东西,市价不低,他也不心疼,转头全送了梁陆东,还扔下一句话——
“赚了我们平分?,赔了也不用你还,就当我送你的。”
这种?事自然瞒不住周淮深,他很快知道,那种?被挑衅的感觉,让他怒不可遏,直接用高尔夫球杆打断了周砚浔的腿。之后,又把周砚浔关进地下室,让他拖着一条伤腿饿了两?天一夜,放出来时已经疼得虚脱,险些落下残疾。
伤好之后,周砚浔搬了出来,独自住进衡古,与周家陷入半决裂的状态。
梁陆东问?他后不后悔。
周砚浔挑着眉,笑得有些狡猾:“为什么要后悔?外人看来是决裂,在我看,是自由——我终于自由了。”
用一根断掉的骨头,换来脱离掌控,这笔买卖,划算得很。
梁陆东这会?儿才?明白过来,抬手指了指他,似笑非笑,“你摆了我一道!”
周砚浔咬着烟,笑了声,意气风发的模样明亮而耀眼,他说:“小梁总,这叫互利互惠、合作共赢。”
两?人在雅厢又喝了会?儿茶,梁陆东接到一通电话,晚上有个?局。需要喝酒的局,梁陆东特别喜欢带上周砚浔,小孩长得漂亮,言谈得体,酒量也深,千杯不醉,很能撑场面。
酒局一直闹到夜里快十点,满室的烟雾、酒气,光影凌乱,外头寒夜融融,会?所内鬓影香衣,不知疾苦。
周砚浔帮梁陆东挡了很多酒,一杯一杯,喝得他头疼,晕晕沉沉。他寻了个?机会?逃出去,外套都没穿,站在寒夜里仰头看星星,任由冷风灌满怀抱。
手机忽然震动,周砚浔以为是会?所里的那些人,觉得烦,正要挂断,看到屏幕上的备注名,目光倏地一软。
这时候他才?想起来今天一直在忙,都没顾得上跟书燃说句话,他觉得小姑娘应该是生气了,连忙接起来,不等?他开口哄人,那边传来柔柔软软的一声——
“周砚浔,你回家了吗?”
干干净净的声音,很温和,没有半点不高兴的痕迹。
周砚浔愣了瞬,语气同样柔和,回应她:“还没,在外面呢,梁哥的局,我就是个?挡酒的工具人。”
书燃听到“挡酒”两?个?字,有点担心,立即问?:“你喝酒了吗?头疼不疼?”
喝了酒本?就情绪敏感,书燃话音里的关切让周砚浔身体一热,心口那儿血都是烫的。他“嗯”了声,喉咙不受控制地发紧,听上去有些异样。
书燃这会?儿已经回到宿舍,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她以为周砚浔不舒服,愈发心疼,手指抓着被子?,说:“一定要陪到最?后吗?能不能先回去休息?你声音都变了,特别难受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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