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怀野了,符安妮这个常年与地下音乐打交道的人都看不上——可这是她的工作,总得有人硬着头皮做。
最好的办法就是交给他自己去做。
但公司不会答应。
如果所有搞音乐的都能自个儿把事儿做了,公司赚什么钱呢。
事情僵滞到这里,符安妮知道,今天怀野出现在这里,肯定又是谁也不让步的一天。
她悠悠然地叹了口气。
开始主持会议。
乔稚晚回家已经很晚。
许颂柏来电话时,她正在浴室泡澡。
时差原因,这会儿纽约还是晴天白日,许颂柏去年就说服rachel把自己的乐团与lossean合并,两家关系交好,如此形成了双赢的局面,rachel也能彻底退居二线,好好地休息休息了。
许颂柏大后天就要回北京,正值乔稚晚最忙的这段时间,他回来正好也能分担一部分分乐团的事情。
乔稚晚接手了乐团后,才发现有的琐事真的是耗人心力。
“joanna,你下周是不是,在音乐大学有个讲座?”许颂柏问起她,“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想法?”
说起这个,乔稚晚就很心烦。
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以前她回北京演出什么的,这类大小邀约就不断,但她能推就推了。
她不喜欢那样的场合。
一群人在台下盯着她,总要从她的嘴里听出点什么励志的东西来——但她没有多么励志的东西,她的生活曾经也乱得像一锅粥。
思至此,她有些苦恼地按了按太阳穴,“嗯,是啊,老高今天跟我说了,但我不是很想去。”
许颂柏笑了笑:“之前你在北京认识的那个小孩儿——哦,就玩儿乐队的那个,他也在那所大学读书。”
他言外有意,乔稚晚听出来了:“嗯,我知道。”
许颂柏试探着:“我还以为你这次回去,应该能趁这个机会和他见见面,毕竟你们之前是很好的朋友?”
朋友吗。
乔稚晚盯着蒸腾出水汽的天花板,眼前好像浮现出那个闷燥夏日的狭小房间里,如浪潮一般不断地在眼前铺天盖地涌现的斑斓画面。
她想到他昨夜在舞台上,那宛若面对一个陌生人一般的一瞥。
还有今天在电梯里那惹人讨厌的语气。
她觉得,也许在他心目中。
他们不算是什么朋友。
“不去,”乔稚晚说,“不是很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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