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的这五年,商沅已蜕变成心狠手辣,见过世面的主儿,可他当着自己的面,还是五年前的无辜模样。
霍戎冷冰冰地想。
也许这一切都是商沅以猎物的姿态出现,其实只是故意勾起他的旧情,好留在他身边,表面看是取悦他,其实还是为了给太子做事罢了。
毕竟五年前商沅能以将谋逆的罪名陷害他,五年后他愈发会玩弄心计伪装自己,极有可能再次以无害的模样出现,勾得他欲罢不能。
可只要想起“留在身边”四个字,心底便浮起微妙的涟漪。
霍戎漠然勾起唇角。
商沅有何图谋不重要,主动送到自己嘴边的猎物,不吃干净都对不起他。
某个小东西被锁深宫作茧自缚,也是活该的下场。
那谋士还在侃侃而谈:“所以商沅只是个钩子,勾起您对旧人未尽的情谊……您也许已经入了废太子之局。”
“哦?”年轻帝王声音沉冷:“朕倒想听听,他能设什么局。”
“您先恕臣无罪。”
“朕若罚你,你现在早就身首异处了。”
“比如……让商沅勾起您的兴致后,等到被您召幸时,再伺机龙床刺杀。”
霍戎嘴角噙笑。
他又岂是好暗杀的?就算是那夜,也是确定了那细作无心杀自己,才放任欲念。
“比如待他取得您信任后,在膳里下毒,您难免百密一疏。”
霍戎不置可否。
“比如偷看奏折,传递机密……”
霍戎目光微动,某人在军营里三月,也没传递什么像样的情报。
临走想下药刺杀,还被自己折磨得哭声沙哑。
若某人不长记性还要再挑战一次,自己也乐意奉陪——
那谋臣顿了顿,忽然跪下道:“还有一计,若您真的宠幸了他,如今男子也能有孕,他若是心向太子暗中勾结,来日必有大患。”
霍戎脸上的笑意转瞬消失,周身被浓重的冷意包裹。
话音一落,周遭寂静。
这句话言外之意,是暴君日后有可能给别人养儿子最后还附赠个皇位……
这种话,没人敢接。
“咳咳,刘学士话扯远了。”另个谋士忙道:“其实这事若没有废太子,那只是陛下私事,没有臣置喙的余地,但此事有关废太子,就是国事,陛下必须慎之又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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