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岑致默道,得折一下。
沈郁亭似是察觉到他的视线,手上动作停下,转过来看他。
眉头皱起,为了铺床发愁的表情还没消去。
他没好气道,“别一直盯着我”。
“…”解释的话噎在喉头,岑致看一眼床上散乱的床单,犹豫几秒,问他,“需要帮忙吗?”
看来这个人对这些不是很熟练啊。
“不用”,沈郁亭眉头皱成了川字,转头又去铺床单,花了好长时间,铺是铺好了,但皱皱巴巴,边角都没有塞好。
岑致自认为没有强迫症,这会儿看着看着却不舒服起来。
“要这样折”,他两三步走过去,弯下腰把多余塞进去的床单取出来,重新叠了一层再塞回去,他拍拍床头少了一截的床单,对身侧人道,“这里塞的太多了,要取出来一些”。
他的动作娴熟,上手很快,沈郁亭在一边站着,目光不觉跟着那双修长白净的手走。
岑致把四个边重新折起塞进去,双手按着床头,从头到尾拍一遍,皱巴的床霎时变得整整齐齐。
他呼一口气,直起身看见沈郁亭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的手看,低头扫一眼,解释道,“我手是干净的”。
“……不是因为这个”沈郁亭抿抿唇,别扭地移开眼,“谢谢。”
岑致笑笑,“小事,不用谢”。
想不到还挺好相处的。
第1报告厅今天挤满了人。
大门口处竖着一人高的牌子,印着讲师的照片和主讲内容。
岑致从扎成堆的人里挤过来,在牌子前驻足几秒。
距离进场还有二十分钟,大厅内人声嘈杂,他转头看一眼,打算找个人少的地方待上一会儿,刚抬脚,有人在后头拉住他书包带子扯了扯。
岑致脚步一顿,转过身看见来人,眉头下意识就皱起来。
是个戴黄色毛线帽的男生,前额露出一从染黄的头发,看见他眼睛一亮,“哟,真的是你啊,没看错哈。”
是经常和裴潭一起玩儿的朋友,每次见面,都有这人在场。
包括那天的生日宴,一众开玩笑的人里,也有他。
岑致不想和他多说,淡淡嗯了声,“没有事的话,我就进去了。”
“哎哎哎别急着走啊”,黄帽子嬉皮笑脸地挡在他面前,视线在岑致周围扫过去,试探地问他,“你一个人来的?”
“我是——”,话未说完,岑致在人群里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戴着黑色口罩,只露出深深的眉眼,显眼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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