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路过了几个行色匆匆的研究人员,柳若松头也不抬,在他们的招呼声中微微颔首,按下了上行的电梯键。
电梯门关上的一瞬间,柳若松的通讯器短促地响了两声,跳出了新消息。
这是专属于傅上校的私人铃声,于是柳若松半点没耽误,干脆地放下了看到一半的数据,接通了通讯。
“喂。”柳若松笑道:“任务结束了?”
灾后的初期清理阶段结束了,但外面还有一大堆烂摊子要管。几大城市要地毯式摸排一遍,从里面清理出灾后可用的资源和设备不说,外面那些零散的、游荡着、无法用针对性武器远程打击的丧尸们也还需要第一批先锋去处理。
傅延身经百战,对敌经验又丰富,还有“单枪匹马抢出药剂”的战功傍身,自然成了几大军区内的香饽饽。柳若松上个礼拜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已经在从b部军区往c部军区去的路上了。
“结束了。”傅延说:“这边地势确实复杂,如果单凭军队人员外出‘围猎’,恐怕效率很难提升上来。所以我跟他们的指挥官商量了一下,决定征集青年志愿者,以五五制分组,做重建区的志愿巡逻,清扫周边的落单丧尸。但这个方案就是——”
傅延有点欲言又止,柳若松会意地接话道:“不用担心。”
面前的电梯门左右滑开,柳若松带着文件走出电梯,然后右转进入自己的办公室,随手拉开了窗帘。
外面晴好的阳光散落进来,暖意洋洋地烘满了他的全身。
柳若松推开窗,眯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接着说:“我和方思宁有在尝试加强药剂生产的效率了,虽然短时间内还没法实现全民接种,但按照现在的效率,半年后应该能成功覆盖所有外勤人员——包括青壮年志愿者。”
傅延轻轻松了口气。
战后物资紧俏,都得勒紧腰带过日子,疫苗研制成了是一回事,但想要实行全民接种,确实还需要时间。
不过好在各地已经把幸存者集中保护起来,以区域为单位划分了相应的保卫部队,一些老弱妇孺或无法参加战斗的普通民众可以在安全区内做重建工作,暂时没有直面丧尸的危险。
所以相应的,外界对于免疫疫苗接种的需求还在可控制的范围内。
“那就好。”傅延说:“这样能解决很大一部分问题。”
柳若松靠在窗边,用手指无意识地缠绕着旁边的窗帘绳,笑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赵叔天天给其他几个军区的老总打电话,拍着桌子跟人家吵架,吵得脸红脖子粗,就怕他们把你扣下了不许走。”
傅延这段时间一直在外面跑,还真不知道有这么回事,闻言愣了愣,问道:“是吗?”
“是啊,你没发现?”柳若松忍不住憋着笑说:“一号说了,‘三年之后又三年,你当我不知道你们,一群土匪,看见谁家有好崽子就想抢,我告诉你们,没门’。”
柳若松学得惟妙惟肖,连傅延也忍不住笑了。他后知后觉地回想了一下,发现这次出来的时间是有点长了。
本来只是说借调到隔壁去做战略教学,结果跑着跑着,俨然已经绕着国内跑满了一整圈。
“我尽量早点回去。”傅延想了想,说道:“其实这边的任务已经结束了,按理来说可以回程了,我打个申请就好。”
“那就好。”柳若松说:“正好,咱们家已经划分出来了,一号找了两个阿姨帮忙收拾,我看着还行,就等你回来验收了。”
燕城城区事关重大,虽然丧尸数量不低于几个圈出来的重点地区,但因为曾经是首都,所以很难像其他地区一样用高倍燃烧弹一烧了之,所以现在整个城区还处于高级封锁状态,很难居住。
燕城军区附近的幸存者已经被集体转移到了郊外的安全区,柳若松他们这样的人不好走得太远,于是赵近诚做主,在军区附近给他们划了一片住宅区。
燕城军区的地理位置不错,远离城市,背后有山,柳若松和傅延是此次灾难的“功臣”,所以赵近诚给他们俩开了个小后门,没让他们走太远。
“军区旁边曾经有几栋小房,你还记得吧。”柳若松说:“本来是想划分做疗养院的,后来影响不好,就半废弃了。赵叔把那边收拾出来了,说是把那栋小二楼分给你。”
末世前的事情显得有点太过久远,傅延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来那边的情况。
柳若松说的那几栋房子有年头了,大约有个四五栋,每栋相隔有一定距离,面积不算大,但两个人住显然是够用了。那最早是想给赵近诚这样上了岁数的高级将领临时休息落脚用的,跟军区离得不远,还有一条小路直通军区侧门,步行来回的话,大约也就需要二十分钟。
因为那地方最终也没有投入使用,所以显得有些杂乱。傅延仔细回忆了一下,发觉那地方可能就只有一个优点——院子特别大,一看就很能满足柳若松种花种菜养狗纳凉的要求。
“你喜欢就好。”傅延说:“我没什么意见。”
“我也觉得挺好。”柳若松笑了笑,说道:“贺棠贺枫兄妹俩也住我们旁边——还有邵秋,他的状态显然不能长期跟别人在一起住,于是也搬出来了,跟我们当邻居。”
人总归是群居动物,身边有熟悉的邻居显然是件好事。傅延本不是个离不开家的人,但经历了这么多事,他也难免比从前多恋家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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