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开口说话,嗓音从比她想象中要高的位置传来。
一听就是一不抽烟、二不喝酒,变声期也平稳度过了的一把好嗓子。
像清润的玉壶,又像盘曲的水流。
叫她冷静,又躁动;
也叫她清醒,复又上头。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来着?噢,他说——
“抱歉,借过一下。”
第3章第三头
嘈杂的背景映衬出的,是窒息程度的沉默。
“”
虞隙决定收回之前夸赞他声音的想法。
她被戛然耸立的尴尬钉死在原地,回头也不是,继续走也不是。
就算现在立马假装刚刚是在讲电话,可信度大概也不怎么高就是了。
直到从亮银色的墙面上,看到他缓缓抬起手臂的倒影,手腕处反射出亮眼的光。
???自己会错意撩错人不说,怎么着还要动手吗这个人!!!
虞隙被吓得弹起来一个大转身,警惕地抬头看他——
距离近了以后,身高带来的压迫感更甚,逼得虞隙不自觉后退半步。
然而,他只是抬起手,摘下碍到视眼的黑色棒球帽。
然后冷冷地将她的一系列反应都看进了眼里。
——可就是这么一摘帽,圆的尖的完整的破碎的各色光晕,霎时间都铺撒下来。
如果说刚刚只是因为身型和气质判断这个人的外形过关,那么现在才算是真正看清楚了他的面貌。
都说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那么被美貌击中的时候,有罪的又是谁呢?
虞隙不知道。
她只知道,现在自己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声音——
带他回家!睡了他!
然而现下,艰难到甚至有些狼狈地夹着电话、在包里翻车钥匙的虞隙,可实在没有当时那个色胆包天巧舌如簧调戏人的状态。
她现在只想赶紧挂了电话把那堆硌手的文件袋扔进车里。
“什么事?”
语气不自觉地流露出冷漠的不耐。
却似乎并没有唬住电话里的人。
“你跟虞叔叔聊完了吗?”
“刚从他办公室出来,领了一大堆资料。我正要把东西运回家去学习呢!你就这事?”
对面那人显然不为她的咋咋呼呼所动:“那你们谈好什么时候过去那边了吗?”
“他叫我——”虞隙话到嘴边又顿住,突然不那么想照实说她老爹叫她什么时候看完资料什么时候滚蛋了,硬生生拐了个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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