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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第2页）

&ldo;我不该让人留在门外的。&rdo;她提起在餐厅的事。

眼下回想，他是小心的，就连座位也挑得是窗边、面朝着转门，视线开阔。

&ldo;事情过去了就放下它，不要再去想。不过今日也警醒了我，&rdo;他说，&ldo;路上我仔细想了想，原本是要在徐园大办一场订婚宴，现在却不行了。&rdo;

他怕她误解，解释说：&ldo;你要在医院做事情，不像寻常太太小姐们，只出入固定的娱乐场所。我们选个日子，自家人在一起吃个饭，让庆项做个见证，把婚订下来就好。&rdo;

经他一说，确实这样最安全。

她也怕自己成了他的威胁……

&ldo;怎么不说话？&rdo;他故意问，&ldo;是嫌简陋了？&rdo;

她郁郁：&ldo;……你明知道不是。&rdo;

他笑：&ldo;知道你不嫌，也还是觉得委屈了你。&rdo;

想了想，他又说：&ldo;其实你想想，三哥也是个可怜人。等了半辈子，退婚几次，终要有个正经的婚事了，却还要躲藏着，&rdo;他叹，&ldo;我怕是婚姻运不好，要去找个先生算一卦。&rdo;

心酸里透着风趣，永远都有心思玩笑。

&ldo;你是冠盖风流，还怕没婚姻吗？&rdo;她揶揄他。

&ldo;这话当初别人送我，我是不想要的，&rdo;他笑，&ldo;今日央央一说，却又大不同了。&rdo;

&ldo;……&rdo;

他低头，瞧她的拢着胸的小背心，是中式的古朴款式，一排小小的纽子扣在前面，昨夜里为难他好一会。在傅家时沈奚爱穿西式的胸衣，上回是洋纱的，这回又是这样的。

他拨弄那纽子扣，说：&ldo;昨夜里，解这个费了不少的神。央央平日里穿，不觉麻烦？&rdo;

沈奚拨开他的手，不理他。

&ldo;还是洋纱的好，犹抱琵琶半遮面。&rdo;他在指那半透明的料子。

……

&ldo;三爷。&rdo;万安在叫。

傅侗文无奈，长叹：&ldo;你家三爷睡下了。&rdo;

万安估摸不出傅侗文的意思，静了几秒，声低下三度：&ldo;那……沈小姐睡了吗？&rdo;

沈奚笑出声，趁机去衣柜里拿了他干净的衬衫，回说：&ldo;你下楼去吧，等要换水再叫你。&rdo;

&ldo;好咧。&rdo;万安应声。

沈奚催着傅侗文先洗了，唤万安换了浴缸里的热水。

她脚踩到水里，房间里开始放起曲子来，是昨夜听到的四郎探母，隐约着，竟听到他也在跟着哼唱，不似白日里，那时他哼唱的动静很小，吵不醒她。

沈奚坐进水里，白毛巾泡在水里，柔软地撩起一蓬蓬的水，冲洗着肩。

隔着两道门，他在哼着：&ldo;我好比笼中鸟有翅难展，我好比浅水龙被困沙滩，我好比弹打雁失群飞散，我好比离山虎落在平川……&rdo;

倦中带了乏，乏中有了伤。

她在氤氲中，仿佛看到的是车辚辚、马萧萧的朱红大门前，失魂坐着的少年郎，门后是酒雾茶烟、戏台高筑，门前却是草民尸骨，烽火山河。

第48章第四十七章南国雁还巢（1）

八月。

傅侗文父亲的病情已经无法控制，也因此傅侗文原定北归的行程一拖再拖。沈奚早把辞呈递交给了段孟和，定下了在北京的入职医院，但因为傅侗文行程未定，她也只好暂留在上海的医院里，等着启程北上。

这天，沈奚两个手术做完，回到家是清晨五点多，天将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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