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面有病人家属专门休息的房间,陆离锦没去,她趴在病床上守着花澄,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陆离锦从意大利回来之后,很少想起当年的事,甚至在意大利那五年,都刻意去遗忘那些不愉快的记忆。
而如今竟是一波接着一波汹涌起来。
她们吵得最狠最凶,也是最后一次,家里所有东西都碎了,花澄穿着吊带绸缎睡裙,赤脚站在地上,她的脚被划破几道口子,渗出丝丝血珠。
花澄双眼充血,说话时,牙齿都在打颤:“陆离锦,你敢碰一下我就死给你看!”
陆离锦嗤笑一声,将当年她受到的伤害,一一还给她。
花澄说到做到。
尽管陆离锦没有碰她。
也尽管花澄被救了回来。
闵家破产,父亲去世,还有跟陆离锦结婚后无止无休的争吵折磨,花澄得了精神疾病,碰到陆离锦就歇斯底里。
花澄醒来后,拔掉针头,将床上所有的东西砸向陆离锦,声嘶力竭:“陆离锦,你滚!我这辈子都不想看到你!”
此时此刻,陆离锦多么希望,天色大亮,花澄就醒过来了。
哪怕跟那时那样,跟她说滚。
“陆离锦,你傻了?”
花澄费劲地撑着身子想起来,陆离锦连忙去扶她,放枕头到她后背给垫着。
陆离锦慢半拍回神:“你醒了?”
“嗯。”
陆离锦手忙脚乱跑出去想喊医生过来,走到门口,反应过来,可以摁呼叫铃,于是又急忙跑回来。
“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花澄动了动肩膀:“可能睡太久了,身子很僵硬。我睡了多久了?”
陆离锦抿抿唇:“两天。”
花澄的记忆断在年会弹奏钢琴那一幕,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很久。
医生很快过来给花澄做了一系列精密的检查,
出院那天,天气很好。
陆离锦扶着花澄站在路边,等徐荣开车过来。
花澄眯了眯眼:“陆离锦,改天我们去寺庙拜拜佛吧。”
“好。”陆离锦问:“哪里的寺庙?”
“天景寺。”
天景寺位于天景山的半山腰,花澄特意穿上运动服和运动鞋,扎了个高马尾,很清爽利落的模样。
七点左右,爬山的人不算很多。山脚到山门是一段弯弯曲曲的斜坡,陆离锦想开车到山门,花澄没让。
两人一步一步走上去,斜坡有点陡,花澄攀着陆离锦的胳膊,慢慢走着,气喘吁吁的,嘴里喷出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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