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几秒,梁青时才反应过来,这些不是小朋友画的,是盛苍云的涂画。
看起来杂乱无章的数字拼凑在一起,是梁青时从前的手机号码。
当年盛苍云自己就是自己的监护人,没有什么出意外可以拨打对象。
梁青时带走了他,强行让对方背下了自己的号码。
那时候梁青时说:“有事找我。”
那这一页一页的纸张,嵌在繁杂思绪里的号码,是盛苍云无数次的无声拨号么?
梁煊:“宣樾这么不对劲,他到底是根据什么手段让那个……东西听他的?”
他迟疑了很久,又问了一次。
第一次问的时候梁青时没说清楚,这种事情算得上怪力乱神,远远超出了报案能理解的范畴。
思来想去好像只能去找个灵媒问问,但作为被压制多年的那个人,梁青时很清楚没那么简单。
梁青时:“他现在没这种手段了。”
养老计划……
他又想,宣樾敛财那么多年,资产累积真的干净吗?
倘若他还有后手,也不会想要在这档综艺拿下曲凛沉。
梁煊:“那就好,不然我也没地方努力,总不能找我小时候拜过的师父吧。”
他叹了口气,“虽然没查出什么,但宣樾的背景还是挺复杂的,光人际关系那个表就够让我头疼了。”
梁煊顿了顿,“这些你也不用太操心,家里人会帮忙的。”
“最重要的是你现在是封叙,以后怎么办?”
“妈妈和我说认你做干儿子没问题,还是一家人,反正宝云也在节目里说了会带你来家里吃饭。”
梁煊想到梁青时现在的年纪,有点头疼:“我知道你是不会考虑做练习生了,但是……”
“导演……你以前的人脉也不能用了,只能靠宝云。”
想到这里梁煊又笑了一声,“网上骂你软饭男的可多了。”
“真要重新高考考到导演系啊?”
梁青时根本没得选,他也想做大众眼里配得上盛苍云的那个人。
他靠在沙发上,腿上放着盛苍云的涂鸦本,微光里的客厅还有盛苍云和盛年的照片,这个家一看就有小朋友,玩具箱也整理得很整齐,地上也不会乱堆乱放。
盛苍云早就长大了,也做了父亲。
梁青时不想原地踏步,对方现在收拾心情走出瓶颈要继续在事业上更上一层楼,他想和他一起往前走。
他说:“那不然呢。”
梁青时叹了一口气,“你是不是很爽?以前说我在国外不用高考,现在还不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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