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人很多,水手、乘客、商人密密麻麻挤在一起,汗水、唾液、尿液和啤酒的气味交织,船上的卫生令人堪忧。
这是一艘巨大的帆船,正航行在湛蓝辽阔的海面上。海风迎面吹来,水波翻涌,粼波闪烁,看上去无边无际。天空万里无云,头顶有许多海鸟盘旋飞翔,在空中发出尖细的鸣叫。
这艘船是波尔多号,在此次远航中已经去过许多地方,这一点通过观察甲板上的人群就可得知。
这些旅行者都来自不同的地区,相貌特征和携带的物品都不相同。
有些人会带上各地的特产,在旅途中使用或贩卖,甲板上就有很多这种场景——他们拿着面包、熏肉、淡啤酒、水果干、豆子、干果等东西相互贩卖,既挣钱又能相互交流。
穿过人群,希思朝船尾走去。他决定先观察这艘船的环境,顺便寻找妮蒂亚和希拉。
往船尾走,人逐渐变少,甲板变得开阔,吹来的海风似乎也更加猛烈。
突然,希思顿住脚步,他听见前面十分嘈杂,似乎发生了争斗。
周围无所事事的旅行者放下手上的东西,纷纷竖起耳朵,跟他一样伸长脖子朝船尾看去。
“发生了什么?”
“好像是有人在打架!”
“怎么闹出这么大动静……”
窃窃私语从四面八方响起,人们脸上都露出看好事的表情。
眼底闪过疑惑和好奇,希思继续朝船尾走。争吵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激烈,希思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女人声音。
是妮蒂亚?
他诧异地抬起头,瞥见一张熟悉的漂亮脸庞。
她和希拉站在一起,两人应该是跟人发生了争执。她们被几个醉醺醺的男人围住,脸上都露出不耐烦的厌恶表情。
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有几个男性旅行者蠢蠢欲动,似乎想要立刻冲上去英雄救美。
然而未等他们出场,妮蒂亚就直接动手。她的动作很快,格斗招式也很凌厉,几个闪身过后,那几个男人便已经倒在甲板上痛苦呻吟。
人群顿时安静下来,众人皆用震惊的眼神望着妮蒂亚和希拉。
希拉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妮蒂亚回到她身边,又恢复清爽明媚的神色。
过了片刻,人群恢复热闹,但往来间都不敢直视妮蒂亚和希拉,只敢在暗中偷偷观察她们。现在他们已经知道这两个美貌女人看似柔弱,但却是不好惹的硬茬子。
被打倒的醉汉狼狈逃走,围观者也逐渐散开,给希思留出靠近她们的空间。
妮蒂亚和希拉正在交谈,没有注意到希思。
希思距离她们越来越近,他抬起头,举起手臂,正准备挥手引起她们注意,然而下一秒,他的动作和表情都凝固住。
他睁大眼睛站在原地,感觉血管中流淌的血也都凝固了。
在他对面,在妮蒂亚身后,有一个他无比熟悉的身影就站在那里。
水天交接,天空和海面在阳光下呈现各种细微色差的蓝色。海风阵阵,波浪扬起浪花拍打船身,发出震撼如擂鼓的声响。
银色的长发伴随海风飞舞,发丝中,一双深不可测的蓝色眼眸,实在让人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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