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身后传来隐隐约约的脚步声。
江遇宛收起神色,淡淡扫过一眼。
却见是白术提着食笼,脚步雀跃地往这里走来。
白术将食笼放到石台上,把里面的食物一道一道摆了出来。
她展颜笑起来:“郡主,你看,这是难得一饮的敬亭绿雪,这个呢,是甜甜的梅花饼”
江遇宛唇角微扬,不由跟着浅浅一笑。
“郡主快些用吧,寺里很少有如此精致的食物呢!”白术也坐了下来,细心的将那些食物放到她面前。
她伸出一半的手顿在半空,清淡的眉眼微怔:“可是有贵客来?”
白术闻言思索了一会儿,忽地想起了膳房的几个小僧说的话,她歪了歪头,有几分不解:
“听闻二皇子殿下今日来了兰若寺,求见殊音师太。”
江遇宛沉默了一会儿,意味不明的哼笑一声。
白术托腮问她:“郡主,你知道他来干什么吗?”
她扯起唇角:“许是为了贤妃的疯症。”
贤妃近日来疯症越发厉害,夜间常常神志不清的跑到御花园处,行状疯癫的欲跳井。白日里清醒过来,又跑到太极殿谢罪,再无曾经的盛气凌人之势。
如今她清醒的时候已是越来越少,圣上对她愈发不耐,近些时日若非是岭南魏氏在旁周旋,怕是大祸将临了。
而殊音师太不仅医术高明,更略通岐黄之道。却常年游历在外,现下也只是宋烟琼为了江遇宛的心疾,才拜托师父回来襄助。
只是——如此杀孽重的人,殊音师太必不会出手相助。
且,她这些时日听闻,殊音师太立过誓,有生之年永不再踏足盛京。
虽不知因由,可江遇宛却觉得,她那般的人定不会负下自己的誓言。
“”
白术闻言沉默下来,少顷,她忽然带了几分好奇地说:“可他为何要带着质子殿下来呀?”
江遇宛眉心微动:“他质子也来了?”
白术道:“今日我拿食笼时,便瞧见是质子殿下为二皇子取走的。”
“二皇子以折辱质子为乐,或是为了借机辱他”
可她心里却不这样想。
那日她听见,沈清远要杀路无殊,可盛京眼目众多,或是不好下手,而且圣上也不会想要质子死,质子一死恐两国开战,今国库空虚,哪有余银供打仗用呢?
所以,他会不会是想在京郊杀了路无殊?
山中甚爱落雨,烟柳窈窕之色隐隐。
不知何时,天空莹白一片,细雨蒙蒙,一片淅沥。
江遇宛欲去另一道院子里寻宋烟琼,挥退了白术,独自撑了把油纸伞行在路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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