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坐地铁倒是快,要是只有张娅一个人她肯定坐地铁,但除了她还有水萦鱼,脆弱得和水晶一样的oga,一点磕碰都受不得,更何况此时正?是下班高峰期,拥挤是地铁站常态。
车自然由张娅开,水萦鱼坐在后座,开着最高温度的空调,还盖了条毛毯,疲惫的oga蜷起四肢缩在椅子里,闭着眼睛于事无补地休息。
堵车堵得走走停停,晃得她忍不住想吐,睡意自然也被摇晃得荡然无存。
她睁开眼睛扭头望向车窗外,单手撑住虚软的身体,绵绵地靠在车窗边,本只是想借窗外景色消遣时间,却被傍晚华灯初上的繁盛景象吸引了目光。
新年已经过去?了三个周,但与新年有关的装饰一直没卸,灯笼红艳艳的光彩在黑暗中晕染开,衬得街边店铺生意火红,落在木雕的牌匾上古意浓郁。
她也想要她的小孩看看现如今繁华的世界。
第38章共性
水萦鱼和张娅到另外一个医院重新看了一次,当?时医生收拾东西正要下班,张娅伸出一只腿把门给堵住,吓得人家医生一个哆嗦以为是来医闹的。
张娅和这医生认识,因此在听到水萦鱼明确地表示要保住小孩之后,即使不建议,但也尽心尽力地开了一些药。
或者说不是一些药,是很多很多药,似乎是什么特殊的病症,这还是当天傍晚临近下班时召集所有医生会诊的出来的结论。
因为病人是水萦鱼,所以才会有这样格外的热情。
折腾到八九点?,水萦鱼身体撑不住,临时开了个空着的病房躺床上休息,张娅拿着一叠检查单上楼下楼地跑来跑去。
第二?天早上水萦鱼醒来时,头顶的天花板因为久远有些轻微的发黄,她?怔怔地愣了几秒,扭头看到趴在床边睡得香甜的张娅,还有放在床头的那一大袋子的药,针剂和袋装盒装的药剂,写的都是英文专业的词汇。
水萦鱼轻手轻脚地起身走进洗手间,关门前回?头看了眼,张娅趴着挪了挪脑袋依旧睡得香甜,昨晚肯定累坏了。
她?用温水洗了洗脸,闭了闭酸胀的眼睛,透过镜子看到自己憔悴的脸。
这段时间被这事折腾得厉害,原本就算不上健康的身体更虚弱了几分。
她?掀起衣摆仔细地瞧着小腹,什么都看不出来,没一点?生命该有的迹象。
因为月份还太小,还有一个周才满一个月,现在是看不出来什么的。
今天早上的反胃意外地轻微,但这对于水萦鱼来说并不算什么好消息,昨天的遭遇还在脑袋里时不时引起一阵战栗,她?宁愿今天与往常一样,趴在盥洗台边上吐得直不起腰,这样至少还能让人安心一点。
她若有所思地揉着酸疼的腰走出门,张娅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此时正坐在床边小凳子上望着她?,小心?又忐忑的眼神,像是西方小说里年幼的主人公,被家人送到店里做学徒,每天提心?吊胆的过得可怜。
水萦鱼向她?递去?一个询问的眼神,她?便谨慎地开口问道:“水小姐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行。”水萦鱼抬手摸了摸额头,“除了还有点?低烧。”
“但是不能吃药。”张娅说,“昨天您睡着的时候烧到了三十九度,我去?问了医生,医生说不能吃药,只能生熬着。”
发高烧这事水萦鱼有点?印象,还记得张娅微凉的指尖颤巍巍挨在她?的额头上,很快收回?来以后颤巍巍地询问医生。
医生沉默了很久,在电话里和张娅说了一些缓解办法,最后要挂断电话时叫住她?,说是让她?去?和孕妇说一下,做一下孕妇的思想工作,她?和她?肚子里的小孩状况都不是很好,与其辛苦保胎,倒不如这次先流掉,修养好身体以后再说。
这些水萦鱼也听到了,听到张娅回了个我知道了以后就沉沉陷入了混乱的噩梦。
她?梦到年幼时那一场大雨,头顶乌云缝隙时不时被暗紫色的电光填充,耳边时不时炸响惊雷,与胸口的心跳一起,剧烈加速,逐渐失控。
她?知道这是梦,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这梦重复过许多次,从那雨夜开始,一直到现在,她?时不时地重复梦到一模一样的景象,直到这一次。
她?站在漫漫的黑暗中,身形成长一般迅速抽长,由?年幼的水萦鱼,变到现在已经成年的水萦鱼,但周遭还是原本的模样,昏黑的小路通往深深的绿化树林,她?站在朱红色的大门前,紧紧闭着的门,门缝吝啬地漏出细微的几缕光芒。
她?试着敲门,敲门声在死寂的夜里盘旋消散,那缝隙里透出的光冷漠地亮着,并未对她的哀苦尝试表现出任何同情。
她?感觉绝望,感觉无可奈何,身后响起轻轻的心?跳声,她?回?头去?看,不远不近的天空上挂着圆圆的月亮。
银白色的光芒落在她身上,落在身后紧闭的大门上。
雨已经停了,乌云也已经消散,四周静悄悄地响起蝉鸣,现在是夏天,或是已经不再寒冷的春天。
心?跳声依旧持续着,她?四下寻找,发现这声音似乎在自己身上,在她?的胸口,还有腹部,轻微的跳动,和天上那轮圆圆的月一同光芒流转。
她试图仔细分辨,然后就醒了过来。
清晨的阳光从医院矮矮的窗户往里落在床边,她?把手放在小腹上面,在这个动作带来心?安的同时抬头望着张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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