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果是什么,黎微不?清楚,但她清楚这后果自己担负不起,依旧会失去水萦鱼。
“鱼鱼。”
多的话没有必要再说。
水萦鱼别?开眼,低头注视着隆起的小腹。
为了方便检查,她把腹部?露了出来,衣服往上推堆叠在腰间,似有似无地挡住她的视线。
黎微无可奈何地重新打算。
刚才她在路上安排了医生,四五个顶尖的医生,给了他们定位,他们知道医院的规模,都说可以,设备足够。
手术就在这家医院进行,专家们还?有半小时到达。
这半小时黎微忙上忙下地各种准备,先点一份青菜粥外?卖,哄着骗着让水萦鱼吃了点。
然后又准备手术事宜,按照医生的吩咐,腾出手术室,整理仪器。
最后做完这?些以后,又回到水萦鱼床边安安静静地坐下。
水萦鱼将脑袋埋在被子里,刻意别?开目光不?与她对视。
“鱼鱼。”黎微可怜兮兮地轻唤道。
水萦鱼知道她的目的,她想?让她放弃这?个孩子,这样就再也不会有失去她的危险。
她从被子里探出头来,软软糯糯的微红鼻尖,如?同冰天雪地里的娇嫩小梅,但她本人的态度并不?温和。
“黎微,不用担心我。”
黎微嘴唇蠕动,一时说不?出话来,只?直勾勾地瞧着她的脸,像是怎么也看不够一样。
“鱼鱼。”她也用上十足的哀求语调。
水萦鱼从被子里伸出手,冰冷的手指,冰冷的手掌,怎么也捂不?热。
她握住黎微的手,轻柔地抚摸对方的手背。
“别?怕。”
要上手术台的明明是水萦鱼,接受安慰的人却成了黎微。
她们似乎有些混淆了,甚至说得?上本末倒置,但是这对于她们来说不太重要。
黎微眼里含着盈盈的水汽,像一条被抛弃的小狗。
她就这么可怜巴巴地注视着水萦鱼,看着她被推进手术室,看着她消失在厚重的门?后,金属刷漆的白色门板相互碰撞,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现在是中午十二点半,天空是黑色的,偌大的城市看不?到阳光,绝望地笼罩在暴雨的灰暗之下。
雷鸣与闪电消停了许多,但雨势依旧很大,猛烈而不?知疲惫地砸在医院走廊的玻璃窗上,冷清的医院,新装修好的气味还没散去。
黎微厌恶这样的气味,也厌恶此?时无力?的自?己,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站在手术室门?口,试图从某些端倪中找出她所期待的希望。
出发前水萦鱼给她的纸她没?舍得?扔,放在上衣衣兜里,整整齐齐叠好,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只是一张纸,她却舍不?得?扔。
手术的时间不长,只?有两个多小时,下午三点,手术结束,黎微在病房看到了水萦鱼,对方没?有睡着,安安静静地躺着,埋在被子里看不到状况,似乎在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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