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外,马车帘子后,楚霁云眼里的冷光足足能冻死人。
吉祥身子压得极低,咽了好几口唾沫才敢问,“陛下,奴才去请公主过来?”
楚霁云没回答,静静看着两人越走越远,楚纤歌半个身子靠在方荨怀里,他们不知在聊什么,她侧首看方荨时笑得那么轻松好看。
是他现在求都求不来的,不,从前她也没这样对自己笑过。
楚霁云手握成拳,觉得心口子上有一把刀来来回回拉扯,痛到极致成了麻木。
“他们现在···是两情相悦吗?”
吉祥听得五脏六腑都打颤,“陛下恕罪,奴、奴才不懂这个。”
好在皇帝也并不是真的要他回答个所以然,“所以皇姐之前冷落他,与男侍寻欢作乐,甚至···写下和离书都只是手段,想真正得到一个人的手段,是吗?”
远处已经看不到他们的身影,楚霁云依旧不肯敛眸,之前冰冷的神色反而再添几分阴鸷。
吉祥支支吾吾答不上来,帽檐下的冷汗一层接着一层。
他很了解皇帝,此刻好比暴雨来临前的沉闷压抑,并不比暴雨好到哪。
不多时,楚霁云才松了眉头,像是遗憾般喟叹,“原来想得到一人可以用很多手段啊。”
帘子轻轻放下,吉祥忍不住长舒一口气,又听里头传出一声怪异的笑,毛骨悚然不过如此。
······
楚纤歌算着时间回来,一下车就问管家陛下来过没有,得知楚霁云等了半盏茶功夫,将酥梨糕留下就离开了,她心情大好,又拉着方荨看红鲤生的宝宝。
“七、八····九!九条!”楚纤歌坐在桥上,足尖好几次点到池水,鱼儿聚过来又被吓?s?走。
方荨弯腰摁着她不安分的膝盖,“鞋子湿了要受凉气。”
楚纤歌笑而不语,推开他的手,偏要玩儿,她想知道方荨会不会不耐烦。
结果,他连第二次都没劝,起身离开了。
楚纤歌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慢慢把脚伸进池子里,冰凉彻骨的感觉让她想起当年带着伤在海里漂了很久的滋味。
那是她离死亡最近的一次,身前的海水都染成了红色,身体像死尸一样冰冷。
此时此刻···也不比当初好到哪。
怎么多劝一次都不肯呢,今日不是相处的很好吗?他只要再多一个眼神,自己一定会乖乖听话。
可是···
“怎么都伸进去了!”
方荨回来看到她半截小腿都进了水,急得伸手往外捞,刺骨的冷意让他脸色越发难看。
而发愣的楚纤歌被他握着脚裸才后知后觉冷得打起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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