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结束,高跟鞋触碰玻璃地板的声响由远至近,携着淡淡馨香靠近他身侧。
“贺先生。”吴侬软语的声音,让他想起在停车场分别的一幕:“你等很久了吗?”
贺斯泯抬眸看她的那一秒,脑海中浮现一句足以形容她的话。
——如盛唐的明月。
——似的细雨。
她如绸缎般的黑发半扎,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在肩侧,和旗袍上的云纹刺绣交叠,偶尔再触碰几下搭在领口的珍珠项链。
素雅复古的打扮,并未减轻她的明艳,反而锦上添花,为她增添一丝朦胧感。
贺斯泯摩挲佛珠:“不久。”他敛下眼底的惊艳,不经意道:“你穿旗袍很漂亮。”
“谢谢。”黎栀拢了拢披肩,一双桃花眼闪着潋滟的光芒。
她低下头:“你有忌口的么?”
“除了羊肉,其他都可以。”他不怎么挑食,所以把选择权交给她。
穿着燕尾服的乐者,待餐桌上摆满色香味俱全的美食,便站在他们附近演奏。
他拉着表达爱意的小提琴曲。
只顾品尝美食的黎栀没听出来,倒是对面的贺斯泯很不自在。
为表绅士,他才会把定餐厅的事揽到身上,但毕竟是她选的。
他很难不多想。
第6章:适可而止
夜幕悄然落下,亚麻桌布上的餐盘空了大半,高低错落的烛台闪烁着点点微光。
黎栀拨开沾着水珠的玫瑰花瓣,拿起盛着醇厚酒液的红酒杯。
她跟贺斯泯轻轻碰杯,优雅地抿一口酒,根本没注意他藏得很深的心不在焉。
“贺先生。”黎栀睨一眼挂在墙上的钟表,问他:“你看过大象之歌的话剧么?”
“没有。”
“我听说今晚有一场。”她从包里拿出两张门票:“一起吗?”
随风而动的烛光,让他轮廓立体的脸庞,被光影分割成两半。
一半在明,一半匿入黑暗。
教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贺斯泯迎上她迫切的视线,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她像求摸头的猫。
他叹息一声:“好。”
黎栀悬着的心总算落下。
现在这个点还早,她很担心他会突然去参加被歹人刺伤的交谈会。
虽然没有危及生命,但那一次的祸端却让他反复高烧,在医院整整躺了半个月。
她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他受无妄之灾,才想尽办法占据他的时间,从源头避开。
不知情的贺斯泯,看着她噙在眉眼的笑意,掩在碎发下的耳尖莫名变得发烫。
犹如刚划燃的火柴放在耳边烤,细细一听,还能捕捉到火星愉悦跳动地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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