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虞揪着九尾的衣服,反手就是一拳,他借惯性把狐狸甩了出去,而后跟上,直到他们都落在一栋楼的尖顶。
长明盏在暴雨里摇荡,八角飞檐、九龙吻兽、楼前无匾。
正是无字楼。
九尾的尾巴从中间断开,萎靡毛发沾满血迹,他肋骨不知道断了几根,手中摸到屋顶琉璃瓦的碎块。他受刺激地咳了一下,正欲爬起,被一条珠光细腻的尾巴狠狠压在地上。
“呃——”
九尾痛呼一声。
楚虞居高临下地睨着九尾。
昔日只会睁着圆眼睛的鱼此刻倨傲冷肃,他的小裙子在打斗中挣开,眼下只赤着线条不太硬朗的上身。潮湿的卷发垂下,狭长的眼眯起,泛着深海霸主的弑杀和冷意,如俯视蝼蚁般高高在上。
怪异的是,他胸膛心脏处浮着一块银色图案,像两个手写的梵文,歪歪扭扭,颇为瘆人。
“为了任雀不惜做到这种程度,你也……”
啪——
漂亮的大尾巴毫不留情地一甩,楚虞啐了一声嘲弄,使了大力道,一尾巴呼在九尾脸上,把他扇懵了。
“直呼哥哥姓名,你也配?”楚虞环着肩膀,语调不太标准,但九尾还是听明白了。
他托着胳膊,手掌一翻,一道冰刃沉甸甸地落在他掌心。他捏着利器在手上转了两圈,锐利目光在九尾身上扫了一圈,似乎在寻找往哪捅更解气。
“杀了我,你和任雀就走不出西梵天了。”
九尾这次终于得空说了句完整的话,但楚虞不受他威胁,直到身后传来其他人的呼唤,楚虞才停住了即将落到九尾心头的刃。
“楚虞,别杀他。”
是任雀的声音。
楚虞方向一偏,把冰刃扎进了九尾的左肩膀上。
他甩了下尾巴,哀怨又不尽兴地转回去,在看到任雀的一刹那,眼睛一下子变得湿漉漉的。
然后,他猛地转身,尾巴因为兴奋又扇了半死不活的九尾一下,用力一扑,搂着任雀的腰嗷嗷哭。
远处,一只银鸟站在围栏的铁架上,监视着任雀的一举一动。
几分钟前,那只鸟落在高塔上,用年迈的男声与他对话:“我们来做笔交易吧,任雀。”
雨水凝结成的冰凌拍打在伞面上,任雀盘坐在地上,歪头怨恨地盯着那只凭空出现的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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