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没有要往哪走的概念,而是下意识地想躲开闻于野,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哭出来的模样。
可身后脚步声骤起,明显是有人跟来。
她没回头,本能地拒绝道,“你不要跟着我。”
那人停了下,可随即又说,“回家的话我送你,只是想走走的话我陪你。”
许荟闭上眼,跳出他给的选择范围,“我去找洛嘉,今晚不回去了。”
“我送你。”
“不用,我打电话让她来接——”
她话没说完,就被人连哄带抱地塞进了副驾驶的位置。
“太晚了,我送你。”
许荟抿着唇,不发一言地看向窗外。
心绪前所未有地乱,他越是对她好,她越觉得难过。
车身停稳之际,她强忍了一路的眼泪不自觉地落下。
见状,闻于野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旋即想要给她擦眼泪。
许荟却连他递的纸也没接,动作飞快地开门下车,连背影都消失得迅速。
是真生气了。
没立即离开,闻于野在车内坐了很久,脑海中不可自抑地回想起她掉眼泪的模样,心脏乃至四肢百骸的位置忽而泛起些疼。
初时不太明显,可有个词叫后知后觉,还有个词叫愈演愈烈。
他面无表情地捶了下方向盘,绷紧的指关节透出点青白色。
头次急切地想要尽快处理好手上所有工作,头次希望闻家以及那堆破事能够消失不见。
也是头一次,生出种近乎无力的感觉。
他拿许荟,一点办法都没有。
……
那天过后,闻于野忙得几乎不见人影。
对此,身边朋友心知肚明,除了力所能及地搭把手外,压根儿就不敢以放松的名义叫他出来聚。
直到江洋生日那天,他抽空去了趟。
装潢得有些暗的室内包厢,江洋一眼看见闻于野推门进来,出声调侃,“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感谢您还没忘了我。”
闻于野照常应了两句,随手将礼物放下,找了个人少的地坐下。
状态比之从前没差别,甚至玩笑调侃也会挑着回,但就是情绪很淡,仿佛什么也不上心。
正准备离开,江洋从一众插科打诨的朋友中起身叫住了他,两人一起往外走去。
“事情处理得怎么样?”江洋率先问道。
闻于野话说得轻描淡写,“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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