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注意到与秽息不同的那种力量——“这是什么?!”
为何巫神宫的天官神女,都不能将其压下?
白鹿野抿着唇。
跟着他的毕方已经看呆,眼睁睁看着白鹿野剖开南鸢的身体、心脏,从中硬生生将那与南鸢已经融为一体的梦貘珠取出。他看白鹿野面色惨白,操纵傀儡丝的手指却丝毫不抖,可见此人心硬心狠。
毕方不禁凛然,心想幸好自己选择与白鹿野站在同阵营,不然,自己若强行要白鹿野臣服妖族大公子,还不知道会造成什么血流成河的局面……
白鹿野,可是连他的新婚娘子,说杀就杀的。
傀儡线被勒出暗红色,梦貘珠光华闪烁,在傀儡师的重重法术加持下,藏头藏尾的大天官南鸿再也藏不住。
一声嘶哑的吼声后,众人看到梦貘珠变成了一个人的模样——披头散发,形容狼狈,正是消失许久的南鸿。
南鸿此时形象与昔日不同,他本有些胖,却靠着一张俊脸,而有很多风采。但此时,阴黑的充满戾气的气息在他脸上游走,时时侵蚀他的神智、眼睛……
他阴森的眼睛看向众人,口吐谶语:“你们都将死于此地!”
天官神女们:“……大天官!”
他们怔怔地看着如今的南鸿,又扭头去看跪地喘息微弱的南鸢。
南鸢脸色苍白,在飓风中,单薄如纸片泠泠。她抬起脸,对白鹿野说:“我巫神宫的叛徒已经捉到了……多谢白公子。白公子拿到忘生镜了吧,白公子可以将忘生镜先带出秽鬼林。
“恕我不能远送,也不能留公子——此时此刻,我巫神宫要清理门户。”
她眼睛盯着南鸿,盯着这位她的亲生父亲。
南鸿发出猖狂大笑声:“清理门户?清理门户?!南鸢,你小儿狂徒,若非我手下留情,你焉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他眼神阴沉:“清理门户……不错,我也正要清理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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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
鹿野与毕方离开,听到身后天官与神女张皇而心痛的声音:“大天官,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那些质疑远去。
白鹿野低着眼。
毕方有些茫然,有些不甘心地回头:“二公子……”
白鹿野:“噤声。我们将忘生镜带出去。”
毕方:“难道不管南鸢了?她……”
她被你三根傀儡丝弄伤,纵是为了揪出大天官,她此时也……
白鹿野道:“我要救小婴。”
毕方怔怔看他。
他从少年冷然的侧脸上什么也看不出,少年的眼眸那样漆黑,那种人类于世间挣扎的复杂的感情,他这个力量无穷的大妖,始终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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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秽鬼林深处,跪地的南鸢,仰望着那发疯的南鸿。
在众人心痛震惊中,她收着自己呼吸间的痛意,淡淡道:“他被魔气侵蚀了。”
众人更茫然:“魔?”
那是什么?
南鸢盯着南鸿,她想起自己幼时东躲西藏的日子,想起自己在杭古秋膝下学本事的那些年岁,想起杭古秋将自己的身世和盘托出的往事……
她听说自己的身世时,用稚气而清冷的语调,曾与杭古秋说:“我不打算报复谁。被命运牵着走的人,必会困死于命运。我爹弄错了‘天命术’,天命术绝不是他那样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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