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无鸢,别看了,他们是被狙击手暗中击毙的。射击距离超过了100米,弹头已经射出体外了。没有必要再花时间在这两具尸体上。这里冷,先跟我们回去。”
无鸢两指摩挲着指腹子弹与枪管摩擦后,火药留在射入口中的烟晕,侧首望了他一眼。
他动了动薄唇,还想说些什么,却在见到她琉璃眼眸折射出来的冷意,生生怯步。
她没有听从顾经年的劝阻,仍旧非常执拗地垂着头在尸体上细细勘查着。
呼呼的北风刮了起来,鹅毛的雪随风飘落,很快,她瘦弱的脊背铺了层细细的白雪。
顾经年伸手止住了张子骞口中要说的话,静静地站在她后面,目光深而沉地看着她。
现在,已经没有多少法医能像眼前这个女人这样了。
公正而平等。
没有因为死者是罪大恶极的凶手,而心生厌恶,仍旧秉着一颗平静的心,为尸体上勘查、装殓。
没有哪一霎那,他觉得她天生,就应该是一名非常优秀的法医。
刑警从许清尧的家里搜出了大量由人的头发制成毛笔。这些发毛已经具有一定时间的长度了,其中,由法医科鉴定,最长时间的毛发已有13年。
顾经年震怒了,命检验科的技术人员,在一个月内,从毛发中提取dna,在全国庞大的口人系统中,寻找早年已遇害的被害者。
有关这个系列案谋杀的证据,是在皇甫厉的别墅里找到的。
巨大而宽敞的别墅底下开辟了一块面积非常大的地下室,刑警在里面发现了大量的血迹。有陈旧已久的血迹,也有最近几日比较新鲜的血迹。
一一提取了。
这个人和许清尧一样,拥有共同的癖好——喜欢将被害人的毛发做成毛笔,挂在室内。
不过,不同许清尧把毛笔全部放在书房里,皇甫厉的做法更为变态,他将所有的毛笔都密密麻麻的挂在了浴室里头的墙壁上。
好在浴室足够大,即使挂了这么多笔,还是剩下了不少空白的地方。
“我的小乖乖!这个人到底有多变态,是杀了多少人,才做成了这么多支毛笔!还挂在浴室里,他自己晚上洗澡不害怕吗!”张子骞一阵胆寒。
“越是心理异常的变态,杀人对他们而言,不是恐惧,而是一种追逐的过程,是一种极致的享受。怎么会害怕。”
然而,顾经年低沉的话,成功地叫张子骞浑身冒气了鸡皮疙瘩。
“队长,你能不能换个场景再说这些话,也怪恐怖的。”
“全部当做证物取回去。一个月内,弄清楚毛发上头dna的归属者。”
“一个月?!”张子骞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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