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两旁雪白的翅膀融化了。
一道白光撕裂了远方那片黑沉沉的天。终于,在这黑夜里沉睡已久的广袤无垠的土地纷纷白了。
顾经年一行人驱车赶过来,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老人光着脚,只着单薄睡衣站在柏油马路中央。寒风缭乱了他斑白的银发,他一动也不动,而略显佝偻的背却叫人忍不住淌下心酸的泪。
bj的冬天,向来都是这么阴冷潮湿的。顾经年住惯了这儿,是无所谓更冷的。
然而,此时他却真正感觉有股寒流,正顺着他的心尖缓缓往上爬,脊背处泛起了一阵阵阴冷的湿气,他低低叫声了:“老人家。”
莫非听到声响,终于有所反应。他动了动耳朵,又动了动几个冻得僵硬的指头,才缓缓地抬起一条腿跨了过去,再抬起另一条腿。
老人整个身子全转过来了。两片灰紫色的嘴唇却颤动着,说不出话了。
顾经年心一酸,一把脱下自己身上的风衣,大步朝老人走了过去。
把手中外套搭在老人瘦削的肩膀上,为他系好了前襟的扣子。
“你、你们是……警察?”
老人抬头仰望着他。
他凝望着老人许久,眸里的神色几经沉浮,才低低道:“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男人蕴含着沉痛与懊恼的低沉嗓音很快被寒风吹散。
两滴浑浊的泪从老人布满皱纹的眼眶中溢出,顺着他沟壑纵横的脸划了下来,在沥青柏油路上跳弹起一阵水花。
他睁着眼,对着一个素未谋面的高大警官哭得涕泗横流:“怎么会这样……我刚醒来,小珍就不在了……怎么会这样,我们未曾和任何人结下怨恨,这种事怎么会发生在我身上……电话线断了……她、她在我面前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们跑得真快……我以前是马拉松运动员,追不上他、追不上他啊……”
“老人家,你见到凶手的模样了吗?”
莫非摇摇头,掉下一串浑浊的泪:“我不知道,我听到声音就起来了,等到跑出马路,什么都没有……没有汽车的声音,没有人……一切都空荡荡的,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小珍她……她从来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啊,她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这种事怎么会发生在我们头上……”
顾经年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慰老人,只好拉住他的手,把他拉回温暖的屋子。
“老人家,你别担心。我们一定会抓到凶手。我们会尽最大努力救回被害人,请你放心。”
老人听得热泪盈眶,呜咽了声点了点头。
“队长!”张子骞神色严肃地走了过来。
“发现了这个。信封被压在了电话底下。”
顾经年伸手接过他手中的信。
洁白的信封很是干净,透着一股淡淡的茉莉馨香。
他皱了皱眉,从信封里抽出那张信纸,捏在手心中,顿了顿。
原来信封上的那道清香是从信纸上散发出来的。
他垂下头,手指展开那张薄薄的信纸。只见在昏黄的灯光下,纸张的上头写了一首不长不短的原创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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