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经年脱下外套,接过江河手中的重锤,眯了下眼,在一旁巨大石柱旁,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准备下手。
敖拜也抡起一把重锤,道:“队长,我来帮你。”
“再等等。”
一声巨响,大理石的门轰轰轰动了下,地板崩裂间,从地表露出半截铁柱。顾经年若刀雕的五官蓦地阴沉下来,他站起身来,不屑一顾道:“是个聪明人,可惜用在了错误的地方,简直是自掘坟墓。”
无鸢嘴角抽了抽。
他放下重锤,站直身,习惯性伸手捋平胸前黑色西装皱褶,摸了摸纽扣,后负着双手,对敖拜说:“派人在院子周围找找,看有没有地窖或地下室的入口。”
敖拜和江河噔噔噔跑开了。
凌晨四点过去了,一直暗沉着的天际开始隐隐冒了丝微弱的曙光。
“找到了!队长!这里有个入口!”
随着一阵惊呼响彻整座院子,无鸢挨在墙壁假寐的眼皮倏然睁开了,大步朝人群中走去。
凶手相当的狡猾和聪明,竟然能想到利用花圃作掩护,而在其地底下刨土动工,挖出了一条常长长的地洞。
无鸢垂眸盯着眼前这个黑漆漆的洞口,有些愣神,怪不得花圃里的丁香和玉簪都枯萎了,原来有人事先移动过这块土地。时值隆冬,生命力再顽强的花草,都逃不过夭折的命运。
顾经年用电筒朝洞口照了照,薄弱的光线一下子就照到了头,洞口并不深,大约半米左右的深度。
他两三下脱掉身上的西装,取过敖拜手中的头灯,带在头上,“我下去看看。”
“哎,队长,还是我来吧,洞口太脏了啊。”
“怕脏?那就别做警察!”
冷冷吐出一句话,他两步跳下洞口。
无鸢见状,取来相机和头灯,遂要跳下去:“你们两个在上面照看着。”
江河却一言不发地跟着跳了下来。
“你在干什么?”
江河眼也不眨:“我有义务保护科长。”
她漠着脸,最终唔了声。
花圃底下地质很硬,凶手延洞口处向内延伸,挖出了一条宽大约半米,长未知的隧道。无鸢跟着前方散发出来微弱的灯光,步步在湿冷的隧道中摸索着,双手枕着两旁的土墙,指甲缝抠了很多湿黏的泥土。她一声也没吭。
在一处拐角的地方,顾经年转眸见到她,清沉的眸子暗了暗,抿着嘴,又开始往里走了。
突地,他停下了脚步。
潮湿的昏暗里,无鸢听得他低低嘲讽:“不知公元前几十年的希罗,看到自己的伟大发明,被用在阴险狡诈的凶杀中,会不会从棺材里跳出来。”
饶是平日里沉稳的江河,听到这话,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前方的地表被开辟成一个宽约两米、长达7米,高两米的地窖形地洞,地洞四周皆用了几条圆木作支撑,其顶还遵循着三角形原则,钉满了密密麻麻的木板。
按动快门,咔咔咔几声,无鸢把眼前景象固定了下来。
“顾队长,这些个瓶瓶罐罐摆在这里,是几个意思啊,到底有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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