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后日下场养精蓄锐,两人都没打算做什么,只是静静相拥着说些琐事闲话,不过一刻钟功夫,便也先后进了梦乡。
因心里有事,锦染次日也是难得的比辛末都醒的更早些,厨下早已备好了早膳,也是锦染早已安置下去的小煎包与杏仁茶,配了两碟子爽口的小菜。
因去考场的路上辛末是约了与书院的同门一路,锦染就也再跟着,只是细细查了东西都带全之后,便送了辛末出门。
这一去,锦染便只剩在家中安安心心的等着辛末考罢回来了,锦染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倒是也颇有些怅然若失之感。
既然已经起了,锦染也懒得回去再睡,仰头看了看天色,干脆换了一身衣裳,戴上丫鬟一并出门去了街上自家的胭脂首饰铺子。
铺子是年前便买下,但之后忙着进货重装之类的琐事,却是直到春日里才开了张,顾及着成本,锦染初时也并没有大操大办,便连进来的首饰也都不是什么光灿耀眼的宝贝,更多的都是用些珠宝金玉的边角料做出的小物件,虽不贵重,但胜在精致便宜,年轻的姑娘家们日常穿戴倒是正好,至于另一项的胭脂水粉,就更是平平,完全没什么出挑。
这样的店面,生意自然也不会多好,最初的半年里都只是冷冷清清,每月的账本里勉勉强强能抹得平,不至于入不敷出,但照着这么下去,当初买铺子、进家具摆设的大头怕是这辈子都回不来。
不过锦染自不会只满足于此,早在当初买下铺子时,她就已几乎同时租下了巷角的作坊,重金请了经验丰富的老匠人,趁着辛末在书院专心读书的时间,用了多半年的功夫,才终于将她上辈子偶然试过一回的手工香皂制了出来,掺了各种蜂蜜花露牛乳,再配上精致的包装,完全走中上层路线,不到手心大小的扁扁一块,却是最少也要卖三两银子。
初时自然是无人问津的,锦染便又费了些事,辗转多次托人送给了当地知府家的后宅,有了名人效应做广告,再加之这香皂的确是香滑细腻,比皂角好用了不知多少,这才渐渐流传了开来,从小有名气直到了声名鹊起的地步,几乎要供不应求。
正在忙着开门的阿福见到了久违的东家,连忙惊叫一声迎了上来:“夫人,您可算是来了,咱们当季要发的新样子正等您拿主意,大伙都问了多少回了!”
因为忙着准备辛末秋闱的事,锦染的确是许久都顾不得店里的事了,闻言也笑着点了点头:“这种事你还定不了吗?”
“总要夫人掌掌眼才成!”阿福憨实的笑着,说着便低头拿了几块拿油纸包着的香皂来:“这刚立秋,都选的是桂花菊花的样式,之前的牡丹花卖的最好,我想着也再……”
“呃…”随着油纸包一个个的解开,锦染却是忽的退了一步,掩了鼻子道:“这回的香味儿,怎么这么浓?”
阿福一愣,也低头捧到脸前嗅了嗅,疑惑道:“与之前没什么差别啊……”
锦染怀疑的看了看他,也拿起一块放到了鼻前,还未等认真去闻,便觉得一股甜腻的香味直冲脑仁,腻的直叫人有些恶心。
两人一面说着一面店后行去,只看锦染这神情阿福便也有些犹豫了,到了后门又试了试,依旧坚持道:“许是店里头闷了好几日,乍一闻有些厉害了?”
这话倒是真的,铺子里胭脂水粉,各色香皂本就都有香味,铺子不大,又紧闭门窗闷了一晚上,猛一进门自然会有一股子混杂脂粉香气扑面而来,锦染也不单是因为手里的这几块手工皂而恶心。
这会到了铺子后头的隔间,再闻时似乎果然没有刚才那般厉害了,锦染便也只以为是自个这两日太过操心劳累,早上又没吃什么东西的缘故。
暂且放下这事后,锦染便也在隔间坐下,看起了店里这几日的账本,又与阿福一起商量了一阵日后事物,等的再过一阵,店里客人渐渐多了之后,锦染便打发阿福去了前头招呼客人,自个看了一阵账本后,觉得有些困乏,便干脆起身回府,又补了一觉。
之后的几日也是一般,似乎没了辛末在旁边,锦染便干什么都没精神一样,每日都是睡日上三竿,接着起来洗漱用膳,偶尔有兴致便去铺子里转一圈,大部分时间都是宅在家里,看看游记话本,想想上辈子各种手工皂之类的新鲜路子,转眼间,一整天就这么过去了。
直到辛末该回来的日子,锦染这才终于打起了精神,一大早起身装扮了一番,带了几个下人到了城外等着。
放佛感应到了锦染的期盼,日头才刚刚爬到头顶,辛末便一骑绝尘,风尘仆仆的出现在了官道上,为了能早一些,他是甩下了行李小厮,一刻不停的快马加鞭,本是要多半日的路程,生生的只用了两个时辰便回到了锦染面前。
锦染又是高兴又是心疼:“下场已遭了这么大罪,还这么赶路做什么?晚一点我又不是不等你了!”
辛末面色还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但神情却是异常的欢欣,甚至不顾旁人视线,一下马便紧紧握了锦染双手,放佛她是什么失而复得的宝贝一般:“染妹,我好想你!”
还当着丫鬟下人的面,锦染不禁有些羞恼,忍了一会便挣了他,笑嗔道:“好了,尽会说好听的,看在你这么乖巧的份上,就算这次没考中,我也不罚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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