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几步,她突然回过头,朝江绪冷静地开口:&ldo;我可以,借一下你那把枪吗?&rdo;
江绪摇摇头,陈灯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眸光迅速暗了下去。
眼见她转身就要走,他快步把人追上:&ldo;枪不是那么好用的,你没用过不顺手,会伤到自己。&rdo;
&ldo;这个给你。&rdo;
陈灯的手心里,被塞入了一个冰凉的东西。
她低头一看,发现是一把黑漆漆的匕首。
她看了眼这个古怪的男人,握紧了手中的匕首,一言不发地踹开院门。
院子里依然是那些人,扎灯笼的扎灯笼,嬉笑大骂地嬉笑,唯一不同的是,在看见陈灯的那一刻,一切声响都消失了,每个人都缄默地盯着她,眼神里多了几分怜悯。
风把院墙头的枝叶吹得沙沙作响,陈灯茫然地提着匕首,快步往屋里走,才刚到地下室的入口,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就飘了出来。
地下室里挤满了人,吵吵闹闹地堆在她&ldo;家&rdo;门口,见她进来,那些人都摇着头叹息。
有人说:&ldo;阿灯啊,没救了,你阿娘等不到赤脚大夫了,来收尸吧。&rdo;
也有男人劝她:&ldo;你爹也是喝多了,只是今天下手重了些,你……&rdo;
这一切都没有进陈灯的耳朵,她只是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盯着角落里,缩成一团的男人。
那个被她叫&ldo;爹&rdo;的男人,浑身浴血,像才刚醒了酒,茫然又懦弱地蜷缩着,正向她偷来胆怯无辜的目光。
只是,他的手里还紧抓着半截酒瓶,刺眼的鲜血,正顺着那锋利的玻璃尖端,一点点往下淌。
血落到地上,溅入污水中的&ldo;滴答&rdo;声在陈灯耳畔无限放大,把她最后一点的名为冷静的神经彻底吞噬了。
江绪没来得及拦住,她已经快如一道虚影,擦过人群,冲到了陈父面前,把手里的匕首,狠狠地朝他的心脏位置扎去。
霎时间,妇孺凄厉的尖叫充斥了整个地下室,然而等他们回过神时,才发现陈灯的手腕被一个男人用力地抓住了,那把黑漆漆的匕首并没有彻底扎进去。
&ldo;陈灯,&rdo;江绪左手抓着她的手腕,右手紧紧揽住她的腰肢,&ldo;我们先看看你阿娘的情况好不好。&rdo;
陈灯没有动,双目愤怒又冰冷。
&ldo;他不值得你动手。&rdo;江绪坦然以对,完全没有要多加解释的意思。
见两人僵持着,被吓得险些失禁的男人颤抖着就想逃,却没想到才刚动了一步,一颗不知道从哪里飞出来的子弹,狠狠地穿透了他的心脏。让他还没有来得及把脸上的惊恐收回去,就彻底摊成了一团稀泥。
&ldo;万向派一脉的后人居然沦落到了这个地步,真是闻者为悲伤啊。&rdo;一道清润的男声突然从惶恐的人群里响起。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